“多少?”
吴司乐立马回答:“定的是一月二两。当时因为拉戏班子比较仓促,为了快点招到人,稍微高了点。”说完偷偷看了一眼唐钊的脸色。
难道她真的很贫困,已经身无分文了,所以才喝凉水充饥?
可是今天刚买了她六个扇坠,一把扇子,难道她真的要养活很多人,自己不舍得花钱吃饭?
还是送礼用的王八和全盛斋的点心,让她周转不过来了?
唐钊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么多疑问,心里想着这些问题,有些走神。
吴司乐摸不准唐钊的心思,试探地问道:“是有点太多了,等发完这月,下月可以降一些…”
“为何降?”
吴司乐有些懵了,他无助地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周边,颤颤巍巍地问:“那…维持原样?”
“月中不能发?”唐钊心不在焉地低头摸着白瓷罐。
吴司乐听了唐钊的话,确定一下,问:“挪到月中?”
唐钊眼皮没有抬一下,摸罐子的手却停了下。
吴司乐见状,又试探问:“月中、月末各发一半?”
罐子上葱白的手指,开始不耐烦地敲打。
吴司乐心一横,又改口:“月中、月末各发二两?”
唐钊打开白瓷罐,捏了一颗糖渍梅子,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唐钊很满意,就在吴司乐还在冥思苦想他的意思时,懒懒地说了一句:“按你说的。”
唐钊示意唐影推他回房,唐影风风火火赶到唐钊身边时,带起的凉风,让唐钊喘起来,能听到喘息通过肺部产生了铮铮的声音。
那两片肺已经千疮百孔,纵横交错的都是裂纹。
安谨言原本正远远地看着唐钊吃梅子流口水,听到喘息发出的铮铮的声音,嘀咕:“他好像病得更严重了。”
“安谨言,别看唐爷了,快看那边!看那边!”庄莲儿扳着安谨言的脸转向了左边。
安谨言还是不习惯别人的触摸,可庄莲儿不是扒在她身上就是对她动手动脚,丝毫不顾及男女有别,“看什么?”
“贺仲磊呀,你不知道他?”庄莲儿此时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的不可思议,左手挎着安谨言的胳膊。
安谨言有些好奇,庄莲儿的表情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夸张,“他很出名?”
“他可是童子功出身,早年凭娃娃生出名,长大些大部分时间都是扮小生,但是他最绝的是青衣扮相。”突然一个明快的声音插话进来。
安谨言转眼看向那人,一双杏核眼,眼神干净,小巧的鼻子,肉肉的鼻头,薄薄的嘴唇,嘴角微微下压,显出一丝倔强。
庄莲儿右手挎过那小娘子的胳膊,给安谨言介绍:“这是我的同门师妹。”
庄莲儿是拜在薛家戏班班主薛洋门下,最近薛洋又收了这位女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