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外面冷,要不要先回府里。”唐影小心翼翼地扯开一角车帘,露出满是络腮胡的脸,
唐钊虽然有些扫兴,但是看看自己身上的三层锦被,再看看干坐着的安谨言,忍着不快“嗯”了一声。
唐影听到自己爷的嗯了一声后,飞快把车帘掀到了车顶,撸起袖子就要过来抱自家爷:“爷,你快裹好锦被,我直接把你抱到房里。你这身子可千万不能再着凉了。”
唐钊感觉这次真的要吐血了。他飞快瞥了一眼安谨言,这种感觉就像光着被人看了个正着,太羞耻了。
呼,一张锦被被唐钊掀起,扔到了唐影的头上。
“张英俊!”
唐影的后背猛地就挺直了,幸好外面的马被这个大动作一惊,后退了几步,他一下从马车里滚落到地上。
唐影在地上,蒙着被子,默默地给马兄作了一个揖,不愧是多年的好搭档,关键时刻救他于水火之中。
唐影从锦被里钻出来,正准备苦口婆心地劝一下自家爷时,马车里哪还有自家爷的身影。
“爷?”
“影大哥,我先带唐爷进府了。”唐府院墙里面传来安谨言的声音。
唐影赶忙抱起地上的锦被,跑了几步,只看到安谨言圆滚滚的背影,抱着一团锦被消失在连廊尽头。
被安谨言从头到脚藏在锦被里的唐钊,眼前一片黑暗,身体随着安谨言的步子一上一下,隔着锦被听到安谨言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交织在一起,只觉得心里头,胀胀的,痒痒的。
安谨言把裹着唐钊的锦被,轻轻放到床上,慢慢把锦被打开,看着发丝凌乱地粘在唐钊的脸上,他的脸色不再苍白,不知道是不是被锦被捂得太热,透着微微的粉色。
“你还好吗?”
唐钊听到她的话,有些别扭地把头转向一边,嘴角下压,“哼!”
就在唐影掉下车的一瞬间,安谨言飞快地说了一句:“唐爷,得罪了。”
然后用两条锦被把他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把他抱进了唐府,送到了床上。
安谨言看着唐钊别扭的样子,想笑又怕惹得他生气,轻声哄着他说:“唐爷,你不要不好意思,我抱着你时,跑得特别快,唐府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更不会有人知道我抱着的锦被里藏着唐爷。”
唐钊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你安慰人的方式还真是特别。”
安谨言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你刚吐了血,不能再受寒。”说着把外面的一层锦被掀开,接着说:“捂得有些出汗,锦被一床一床慢慢掀开。”
唐钊真想立马把澜袍打开,让安谨言看看他的八块腹肌。可是看着安谨言认真叮嘱的样子,又想到唐影跟他说过的小娘子一旦开始心疼一个公子,那她就陷入爱里了,立马换上了一副虚弱的样子。
“唉,年少吐血,怕是不能长久了。”唐钊故意惹她心疼。
安谨言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这句话说得确实是对的,年少吐血,不是长寿之兆。
唐钊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安谨言,发丝还贴在他绯红的脸上,让人忍不住想给他梳理一下,他这个样子格外地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