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能成功的,我试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明明她说已经放弃了,她怎么敢?怎么敢?”两行清泪从朵兮明亮的眼眸中流下来,却像是耗尽了她最后的精气,满是枯槁的脸上唯一明亮的双眸,流完这两行泪后,竟然一片死灰。
“你们对朵兮做了什么?”门被推开,一阵亮丽的声音带着怒气传来。
“阿美唠,我没事。”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朵兮,现在如同垂暮老人,声音苍老的制止了苗女,“不可无理,是我自己被反噬,你们万不可尝试禁蛊。”
叫做阿美唠的苗女,赶忙走到朵兮身边,“不是已经没事了,现在怎么又...”说到这,看了一眼唐钊三人,闭上了嘴巴。
“无碍,活到这把年纪依然是最长寿的朵兮了。”朵兮笑着摸了摸阿美唠的青丝,“何况,新的朵兮已经长大成人,没事,没事。是我当年年轻气盛,你们万万不可学我。”说完看着三位苗女。
苗女们赶忙称是。
朵兮拿出一个钱币大小的竹筒,放在桌上,对着唐钊说道,“这是应声蛊。遇到同生共生蛊会敲打竹筒发出声音,我也会有所感应。确定人后,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接下来的安排。”
唐钊看着突然苍老的朵兮,内心竟然有些不忍,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时间在一个人身上流逝得如此之快,心中万千感慨,轻轻点头。
朵兮看着原本冷清的琉璃美人,现在通身气质温润,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天山圣战,你以一人之谋,免大兴朝万千百姓于战乱之苦,定会长命百岁。”
“哎呀呀,借您吉言。”霍玉虽然不明白为何他才出去了一会,朵兮与唐钊的态度就转变如此之大,但是听朵兮神情慈善,言语友善,便笑着接话。
“时辰不早了,我们先走了。”朵兮起身,苗女们也立马站立,银饰碰撞在一起的声音,竟然意外的清脆好听。
朵兮走到门口,望着天,叹了一句:“子时怕是要起风了。”
唐钊唇角勾起,面色如常。
霍玉跳到门口,把手搭在眉上,望着天上几朵悠闲的云朵,嘀咕道:“哎呀呀,神神叨叨,这么一看,就能看出子时起风?我还说子时下雪呢。”说完,转身回到厅内,四仰八叉地坐到椅子上,“钊爷,喊几个都知来伺候一下?”
霍三星一本正经地开口:“你就不能有个正型?天天沉迷声色,看来得让你爹管管你了。”
“哎呀呀,”霍玉翘起一边的眉毛,抖着腿一脸欠揍的样子,“你哥玩得比你大侄子可花多了,霍家也就只有你一朵圣洁的莲花。”
“你...”霍三星被霍玉这一句堵得面色涨红,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唐钊转着轮椅,往外走去。
“哎呀呀,钊爷,干嘛去,还没开始就着急走呀?”霍玉一把拉住轮椅,接着说,“今天见了苗医,也算是找到病根了,一会喊史夷亭来,大家庆祝庆祝。”
唐钊微侧着脸,侧面可以看到眼睫到眼尾漂亮的弧度,不堪其烦地皱了皱眉,手指规律的敲了下轮椅把手。
霍玉赶忙松手,跳到一旁,“哎呀呀,钊爷这是要谋杀爷呀。”
唐钊扬了扬唇,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转动轮椅,继续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