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莲儿说过权贵家族,对血脉香火最为看重!
她只是想在这个宅子里,安心待产,等师父回来问明真相后,浪迹江湖。
可是,她真的觉得唐钊是世间最美的公子,想日夜都看着他,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想让他长命百岁。
可是,唐钊这样的琉璃美人,就应该被霍爷这样的权贵宠着,被唐家老太太含在嘴里,被整个大兴朝的神医供着。
唐钊见安谨言不说话,更加恼怒,她是在保护心底那个人吗?那人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吧?
“安谨言,你到底有没有心?我的人都是你的了,你竟然还在犹豫!”
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千言万语因为她记忆的残缺,变得无从开口,她选择了沉默。
唐钊被她的反应彻底激怒了,抬手拉上了滑落的澜袍,如同被欺辱的小娘子,挣扎着坐到轮椅上,转着轮椅冲到了门口。
“我走了。”门口他停了一下,留下了这三个字,没有回头。
“我送你。”安谨言手忙脚乱地找她的皂靴。
唐钊静静地听着她的动静,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外面冷,我自己回去。”
安谨言忙乱的身影一顿,唐钊真的生气了,他不像之前那样缠着她耍赖了,丝丝红晕爬上了她的眼白,鼻头好酸,眼眶好热,门口的背影好模糊。
“小厨房里还有醒酒汤,桌上的饭食热热再吃。”唐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谨言感觉脸上好痒,手背抬起,湿热的温度,是泪,可她心情平静,为什么会流泪呢?
安谨言看着门口,保持一个姿势好久,她还是没想明白,心里为什么看着唐钊头也不回地离开,会空落落的。
那只吵醒安谨言的雨燕,从门口雀跃地跳进来,展翅落到桌子上的鲁山花瓷上。
安谨言看到雨燕,眼眶里积蓄满满的泪又夺眶而出。她赤脚下床,急急拿来纸笔跑到桌前。
“唐钊走了,他这次不是阴晴不定,是真的走了,他生我气了,他不再问我要不要养他了。我心里没有感觉,但是眼泪停不下来。”
安谨言写好后,把雨燕爪子上的竹管取下来,把里面的纸条随手一扔,把刚才的纸条卷进去,拿起雨燕,走到门口,放飞了雨燕。
雨燕飞回来时,安谨言仍旧赤脚站在门口,一脸茫然地抬头望着天空。
“你先不要激动,先告诉我,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刚才的任务,还接吗?
上次你说无人马车里残留的冷松香,我查到了一些,名单你看一下。”
安谨言看着第一行字,双眸没有焦距发呆,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她醉得一塌糊涂真不记得了,看唐钊反应,需要她负责。
安谨言的思绪飘得很远,被门口敲门的声音惊醒过来。
安谨言终于回过神,穿上皂靴,走到门口,看到三三垆送酒的那个干瘦的老头站在门口,一脸疑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