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娘子一个眼神,北管事将荣娘子扶到一棵树下坐定,开始在周围探查。
一炷香后,北管事冲着乐荣荣摇头,没有找到人,只在不远处的松针苔藓上看到了一个不完整的脚印。
不远处的安谨言回头,看见两人一身狼狈。
哼!现在唐钊可是皇城飞燕罩着的人,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下次直接打穿她的腿骨!
安谨言恶狠狠地盯着这个让唐钊生气的小娘子看了很久,眉头却开始皱起来,小宝是谁?对唐钊很重要吗?
她正在出神,只听到一声大喝:“谁在松林里鬼鬼祟祟地,出来!”
安谨言此时穿着太监服,这里都是长安城权贵才允许出现的,她不能被发现。
安谨言耳朵微动,知道这只是一个落单的侍卫,撕下一副,捂住口鼻,提气,如同一阵烟落在了侍卫身边。
侍卫看着突然出现的蒙面人影,脚下一软:“你!你!你是不是刺客?”
安谨言见他又要大喊大叫,赶忙捂住他的嘴:“不要喊,我不是刺客。”
一个手刀打在他的后脖颈,把他抱到松林里面,靠在一棵松树上,伸手摸出他的令牌,“你现在这,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完,飞身离去,如同一阵青烟。
“啪!啪!啪!”
敲门声响起。
“孄娘子,您要的药。”一个小宫女站在门前,将一个白瓷瓶递过去。
唐佑孄拿出几块碎银子交给她,“多谢。”
“谢孄娘子赏。”小宫女得了赏银高兴地走了。
唐佑孄看了看周围,关门,走到桌旁,拔开瓶塞,开始给贺仲磊上药。
自从两人到了戏台旁这个房间,两个人都没有开口。
“你...”
“你...”
清凉的药香传来,两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又齐齐转开了视线。
“你先说。”
“你先说。”
唐佑孄抬头,就看见了贺仲磊双眼猩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佑孄...”
唐佑孄拿着白瓷瓶的手微微颤抖,她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些慌乱:“你怎么了?你可是疼还是要说什么?”
贺仲磊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时而活泼时而耍赖,从未见他像今天这般...痛苦...委屈...还有一丝不舍。
她见不得他这样子,她希望他一直是开心的、开怀大笑的、痞痞的、耍赖的,“你哪里疼,你说,你说啊,我去喊大夫。”
贺仲磊拉住她的袖子,眼泪终于滑落,“佑孄。”
他只是怔怔的盯着她的脸,不断的重复她的名字。
他想再抱着她,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撒娇,可是他的身上好脏,有地上的尘土,有残留的血渍,他只能用眼泪冲洗干净眼睛,才敢看向她:“佑孄,你喜欢襦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