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相遇,他是台上不起眼的戏子,她是喜爱戏曲的高门贵女。
唐佑孄一脸惊愕地看着贺仲磊,问道,“梁家那场戏时,你就认出我了?”
“嗯。”
那烫到心底,照亮他灰白人生的神只,怎么会认不出,怎么能忘得了?
但是,人这一辈子,有些事可以转圜,但有些事,行差踏错一步,便如坠深渊,再也无法回头。
“保护好朱丽丽。”
唐佑孄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情瞬间凝结,她傻傻地盯着她的脸,像是瞬间被抽走了生气,泪水在眼窝里集聚,却没有落出来,“你...霍三星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才对你动手?”
“是我的错!”
空气都凝固了,唐佑孄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晕厥,身体像是在结冰的河里,四肢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突然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贺仲磊与唐佑孄对视一眼,赶忙开门,拉住一个伺候的小宫女问怎么回事。
“掖庭宫那边走水了,听说今天进宫的贵人被困在了里面。”小宫女低着头一脸焦急地回答,“总管通知全都去救火。”
唐佑孄心底没来由地一慌,赶忙抓住要走的小宫女,又问,“可知道是哪位贵人?”
“不知道,只听说是腿脚不太好。”
唐佑孄的手一下变得无力,脸色一下变得灰白。
“佑孄,先别着急,不一定就是唐爷,咱们先去看看,先不急。”
“对!对!肯定不是钊儿,他那么娇贵,哪能去掖庭那种地方!”唐佑孄安慰着自己,腿脚却变得不听使唤。
掖庭一间不起眼的房门被敲响。
门内没有任何回应。
乐荣荣凤眼里闪过不耐烦,开口:“开门。”
许久才听到“嘭”的一声,有东西砸在门上的声音,接着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你来干嘛?”
门开了,乐承卿穿着一只皂靴,衣衫不整,不耐烦地踩着门口那只皂靴。
乐荣荣面色铁青,刚才砸到门上的是他的一只皂靴,她深吸一口气,瞥了一眼被乐承卿踩得不像样的皂靴,跨过去,带着北管事进去。
北管事立马把门关上,房内有血腥味。
“你还有脸问我来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乐承卿不过四十而已,此时面目浮肿,眼神黯淡无光,因为身子突然出了毛病,这几年愈发的暴躁无常。
“呵!大惊小怪!”
乐荣荣看着房内床上有一个小宫女,双腿打开着,血顺着床留了一地,床边还有一只沾着血渍的木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