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如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心无挂碍,无有恐怖。人要狠一点,什么都不害怕失去,什么都不想得到,反而会得到更多。”唐钊眼神转向窗沿,喃喃道。
心计?能在权贵府邸长大成人,哪个没见过心计?
唐家老太太凭心计把持一府,保唐府屹立不倒。
唐钊靠心计,步步为营。
霍三星不是不懂,而是不屑于。
“在乎的人,怎么狠得下心?”霍三星专心地下针,却从口中突然飘出一句话。
“心?”唐钊笑了,霍三星还是一如既往地求个问心无愧。
“要心,干嘛?让它疼吗?不要也罢。”说完双眸却如同江南烟雨般,飘忽不定。
霍三星看着他的样子,加快了手里的下针速度。
安谨言很快在掖庭找到了一间无人的小院,从布满灰尘的房间里找出了笔墨纸砚,嘴里吹出几个音律,一只雨燕扑棱着翅膀落在她的肩头。
“小雨,帮我查一下太仓殿走水。”
很快雨燕带回来了小雨的回信。
“皇城里各个势力眼线错综复杂,需要一些时间。不过唐家老太太已经让人与刑部接头,刑部已经着手调查。”
安谨言把纸条处理干净,手里抓着雨燕,用力扬到空中,送雨燕飞走。
夕阳将要落下时,宫里的小年宴会如期开始。
各国朝贺,权贵觥筹交错,戏台上戏子画着浓浓的妆,咿咿呀呀地唱着。
安谨言找到了大漠国的使团。
米锦昆最先发现他,看他一副小太监的模样,皱着眉问道:“你这是被扇了?”说完,笑嘻嘻就要一个回手掏。
安谨言一手抓住他那不安分的手,稍微用力,只听米锦昆哎呀呀地叫起来:“兄弟饶命!饶命!我这双手可是要种出仙花仙草的圣手,伤不得呀,伤不得。”
安谨言又一用力,撇嘴笑道:“你的花草,与我何干。你不老实,这手不要也罢。”
米锦昆连忙改口:“有关有关!我这手可是要替你在大漠国搂银子的手,伤不得!伤不得!”qqxδnew
安谨言这才放开他的手,还恶狠狠地说道:“给我放老实点,别动手动脚。”
米锦昆赶忙点头称是,揉着手腕,用肩膀碰了下安谨言,低声问道:“你来这边干什么?不会是想兄弟我了吧?”
“滚!滚!滚!”安谨言嫌弃地扫了扫被他碰过的肩头,四处张望,问道:“我来找你哥,他人呢?”
米锦昆撇嘴,兴致缺缺地回答道,“他自然是跟着大漠国摄政王去四处敬酒,皇城里面有什么好玩的,咱们偷偷溜出去吧?”
安谨言大咧咧坐到桌前,挑着桌子上自己喜欢的菜,吃得满嘴流油,“不去,我在这等你哥。”
米锦昆看着周围暗戳戳看过来的眼神,低声说道:“你穿这身太监服坐在这里吃喝,太显眼了,跟我来,我带你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