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仲磊听到唐钊的问话,出神了片刻,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他抬头无比坚定的看着唐钊,开口说道:“我要在这里等她。”
有钱难买我乐意,既然不听劝,那就随他,听着吧。
唐钊转身往老太太的房里走去,远远地就看到,小厮丫鬟全都低着头站在院里房里烛光摇曳,一个小娘子瘫坐在门外,一身石榴色的襦裙洒落在地上,她的肩头一颤一颤地抖动。
“不要停,继续说。”唐家老太太威严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唐钊走进,看到地上的小娘子俯首扣在地上:“二当家最喜欢让贺公子穿上石榴色的襦裙,双手双脚用绳子捆住,绑在拔步床上。
他喜欢掐着贺公子的脖子,当贺公子的脸色变得与襦裙颜色一致时,再扒去他身上的衣裳,一边进入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点一点恢复如常。
每当这时候,二当家都要让我们围坐成一圈,看着他们。
他...”
说话的小娘子声音哽咽,肩膀抖动得更加厉害。
“继续说!”唐老太太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声音中已然带上了怒气。
“是!我说!我说!他还喜欢做的时候,让贺公子唱些淫词艳语,他累了,就让贺公子衣不蔽体地做些戏台上的动作,让画师现场作画...”
院子里的小厮丫鬟的头垂得更低,恨不得把耳朵塞上,有胆小的丫鬟已经开始低声啜泣。
房内老太太坐在椅子上,一脸怒火,唐佑孄跪在她的腿边,满面泪痕,眼神凄厉,她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唐家老太太的腿,哀求道:“娘!娘!佑孄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让她说了,不要说了!求你...”
唐老太太目光转向腿边无助的小女儿,问道:“可是听清楚了?“
唐佑孄抱着唐家老太太的双手一顿。
唐老太太垂着眼睛,继续问道,”可是明白了?“
她慢慢松开了双手,挺直的脊背像是瞬间被抽去了筋骨,跌坐在一侧。
唐老太太目光中迸发出狠厉,第三次发问,“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唐佑孄目光抬起,却只能看到烛火的光晕,她感受到老太太的狠心,点头,眼泪如瀑:“佑孄听清楚了!明白了!娘,不要让她继续说了,不要说了!”
唐佑孄匍匐到老太太的绣花鞋边,不停地重复着这一句话,每一字每一句,如杜鹃啼血,催人泪下。
唐老太太看着自小疼爱的幺女,叹了一口气,终是放轻了语气,俯身说道,“孄儿,长痛不如短痛,别怪娘狠心,以后你会明白当娘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