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为民不再纠结跟狐朋狗友是否相信他的话,而是整理了下澜袍,尽量保持直线到了安谨言面前。
“小娘子,走夜路怕不怕呀?爷送你。”
安谨言看了下醉醺醺的故作清醒的梁为民,不动声色地绕着他继续走。
梁为民在边关几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种女扮男装,又敢一人夜行的小娘子,大多生性豪放不拘小节,赶忙摇摇摆摆地抬起手挡住她的去路:“怎么不理爷,难道是看到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害羞了?”
一共见过三次,两次搭讪的都如此的自信,显然这人是个情场老手,惯会勾搭良家小娘子。
安谨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淡淡地说:“我眼瞎。”
“哈哈哈,人家说了眼瞎,看不到你风流倜傥。”一群醉鬼笑嘻嘻地起哄。
梁为民大概是被自家那个小辣椒熏陶的,格外喜欢这样性格火辣,动辄怼人的小娘子,厚着脸皮,笑着说:“眼瞎不用怕,爷有的是银子给你治,没治好之前,爷可以告诉你,爷有多么的俊俏。”
安谨言抬头望着梁为民,开口:“我眼瞎,心不瞎,看到没,我手上的家伙。”安谨言把肩膀的半截树干拿起来,在梁为民眼前晃了晃,“这是降魔杵,专打登徒子。”
梁为民听到她说降魔杵,冷不丁抖了一抖,接着唇角勾起一个坏笑,“小娘子尽管用你的降魔杵,降了爷去吧。”
安谨言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杀鸡焉用牛刀。”
梁为民嘴角的笑一寸一寸分崩离析...
正要继续调戏几句,突然一辆马车停在眼前,冷不丁一阵声音传来:“梁小胆。”
梁家老四,要不是他生性胆小,也不会被梁家从边关拉回来,替妹妹让唐家出气,他像是一只野猫被踩到了尾巴,抬头怒吼:“谁他妈叫爷...”后面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硬生生咽了下去,刚才崛起的气势如镜花水月瞬间消失,嘴巴张了半天,结结巴巴喊了一句:“唐...唐爷。”
梁家四子一女,四子都在边关为大兴朝戍守,幺女被娇惯成闻名长安的小辣椒,但是梁家再风光,在唐家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见了唐钊,也只能规规矩矩,低头垂手,恭敬地喊一声爷。
这就是遍地权贵的长安城的规矩,唐钊作为唯一的异姓王爷,长安城的权贵之首,实至名归。
唐钊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端坐在马车里,两只手指夹起一角车帘,娇媚的桃花眼中似醒非醒地慵懒,身子懒懒歪在一侧,透着一股心荡神驰的妖媚。
瓷白的脸上,双腮粉嫩,眸子如沐春雨,美的朦胧,媚得明亮。
唐钊冲安谨言招手,安谨言小步靠近,扶着唐钊下车。
唐钊抬眸看着梁为民,懒懒地开口:“知道她是谁吗?”
梁为民看着眼前娇媚中带着怒意的唐钊,感觉后背发凉,酒已经醒了大半,他不自觉地站直身子,木讷地摇头。
只见唐钊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开口:“这是我的人。”
一群公子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里都是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长安城里传言中的那个被唐爷看中的小胖子?
梁为民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要不是唐钊语气中明目张胆的爱意和警告,他无法把琉璃美人与只有脸还能看,身材圆润的小胖子,联想到一块。看书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