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峰瞬间有了几丝清明,哭嚎道:“没撞死,没出人命。”
“哦?”
“千真万确,不信你去问贺仲磊,我让他干的,真的没出人命。”
“我自会查验,你说的一件件一桩桩,都逃不过我的法眼。还有吗?”黑衣人走到肖峰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
“没了,没了,真没了。饶过我吧,我以后肯定吃斋念佛,乐善好施,赎清我的罪过。”肖峰嘴角肿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只是本能地一下接一下地重重地磕头求饶。
一张纸飘落到肖峰脑袋前面,“签字画押,如果以后再为非作歹,我定不容你。”
肖峰就着手上的鲜血,颤巍巍地签了字,按了手印。
安谨言猛地抓起肖峰的腰带,在手里轮了几圈,把他扔到了巷子口。
肖峰如同死狗一样摊在了阳光里,裤子下流出了屎尿,惹得黑衣人一阵咋舌,“记住你说的话,我会时刻盯着你。”
肖峰惊恐地抬头望向巷子里时,已经没有了黑衣人的影子,只有破碎的马车,倒在雪地里的昏厥的管事,还有雪地上杂乱的脚印。
肖峰伴着沉重的呼吸声,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雪地上,什么韦陀?什么神佛?看脚印竟然是个小娘子!他堂堂肖家二当家,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被一个小娘子耍了。
“你,不服?想报复我?”那可怕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肖峰耳边。
肖峰浑身如筛糠,双腿间再次失禁,抬起手捂住耳朵:“服!服!不想,不想。”
“最好是。”声音越来越远,一个马鞭凌空飞来,直接砸在肖峰后脑勺上,肖峰终于晕了过去。
巷子里,黑衣人刚摘下了帽锥,正是一脸窃喜的安谨言。
突然听到一阵轮椅的声音传来。
安谨言赶忙重新戴上帽锥,这轮椅声除了唐钊还能有谁,她必须赶紧离开。
“好巧,又见面了,韦陀佛祖。”
安谨言后背一个发紧,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她跟肖峰的对话?唐慈想害他的话,他应该听到了吧,他肯定能有办法报复一下唐慈,就不用她动手了。
只听轮椅声停住,唐钊的声音从背后又传来:“要不要审审我,看看我有多少罪孽需要洗清,才能通往彼岸?”
安谨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忘一本正经地回答他:“你有救黎民百姓的大功德,自然不着急通往极乐彼岸。”
唐钊笑了,笑意却未达桃花眼底,他的声音低沉,似是疑惑什么,问道,“大概是我做的恶事抵销了我的大功德,让我承受手足相残,让我爱而不得,让我后继无人。”
安谨言无言以为,她怎么觉得唐钊比她还会演?
“皇城飞燕?”唐钊没有得到回应,含着笑,冷不丁地喊了一句。
“我不是她。”
唐钊没笑笑,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又问:“那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