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言安慰地拍了拍唐钊后背,“不怪马夫,是我当时看到了些事情,一时恍神,等听到马夫喊叫声时,没有躲开。”
唐钊抱着怀里失而复得的安谨言,眼神冰冷,他不会让安谨言白白受了江水的寒凉,牵扯到的人一个也别想好过。
“乖,告诉我,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着火了,”安谨言回想到当时看到的情景,“乐悠悠不满身边跟随的一个小娘子出风头,打落了灯笼,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着那人。”
她看到那个叫七娘的小娘子,小心翼翼又紧张万分地试图扑灭灯笼上的火,而乐悠悠脸上的狰狞越来越肆意,口中喋喋不休的叫骂,突然感觉那画面,好熟悉,脑海中有飞速闪过的画面,她妄图抓住。
安谨言还没搞明白,她需要时间去调查一下,是不是她曾经见过如乐悠悠般恶毒的人,或者见过乐悠悠如此恶毒的对待过别人,因为没弄明白,她没有说出来。
唐钊更加用力地抱紧安谨言,眼里的冰冷被心疼替代,他的安谨言,一直如此善良。
门口传来啜泣声,是后面赶来,被庄莲儿拖在门外的庄莲儿,“小玉,呜呜呜...安谨言回来了,是我找到的她,终于找到她了。”
小玉给庄莲儿一个拥抱,妄图安抚下激动的庄莲儿:“是,你很棒,你把安谨言找回来了。”
“她那么好,我差点以为她就这样消失了,我的心都要被揪出来了,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庄莲儿又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咦,你为什么在门外,走,进去看看安胖子。”庄莲儿突然意识到大冷天小玉却站在康庄厅门外,说着拉起小玉的手就要开门,嘴里还继续念叨:“幸亏你当时没在曲江边,要不然非吓到你不可。”
说到这,她突然一怔,认真看着小玉:“你为什么没跟着安谨言一起出去?”
小玉不紧不慢回答:“我风寒刚好,几位爷让我守在康庄厅,后来...”
门吱呀打开了。
庄莲儿看了一眼门口的唐钊,接着探头往里面看去。
象牙床上的安谨言捂着严严实实的锦被,“庄莲儿,小玉,快进来。”
庄莲儿立马拉着小玉绕过唐钊,跑到安谨言床边,先伸手试了试安谨言额头的温度:“幸亏没发热,安胖子,幸亏你身子底子好...”边庆幸边忍不住,俯身抱住裹在被子里的安谨言,眼泪鼻涕横流:“你怎么跑那么快,我在后面使劲的追呀追,累得我都跑不动了,也没追上你。”
“庄莲儿,别哭了。”安谨言被庄莲儿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用力挣脱了一番。
庄莲儿以为安谨言心疼自己,哭得更加走心了,“安胖子,你说你这么大一人了,老想着这个想着那个,什么时候能照顾好自己...”接着又一阵眼泪湿热地浸透安谨言的袍领。
“你别哭了,这衣裳和锦被都是唐爷的,别把它们弄湿了...”
被嫌弃的庄莲儿,哭声猛地收住,打了一个嗝,好像自作多情了。
庄莲儿坐直了身子,打量了下安谨言身上的锦被,还有露出来的袍领,又惊又喜的眼神变得有些彷徨与哀怨。
她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偷偷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桌边的唐钊和小玉,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哎,果然美色误人,我在后面火急火燎地追你,没想到你却在劫后重生立马投怀送抱到这里,安胖子,你不要太重色轻友,你还记得西市街头一起摆摊的庄莲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