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这?”史夷亭斜睨了一眼唐钊:“你知道的,凭乐承卿给巴管事作证出宫时间的这一条理由,只要他说记错了,刑部没法强留他很久。”
“和气生财嘛!”唐钊不紧不慢地吐出这四个字,把史夷亭差点气吐血。
史夷亭知道,唐钊在讽刺刑部,一些无关紧要的证词更改,只要交一些银子,刑部就不追究。但是银子都归官家,这是库银的一笔不少的收入,他也无力更改。
“巴管事把所有的罪责都承认下来,作案的时间、动机、工具全都合情合理。”
唐钊听到这有了兴致,眉眼抬起,发出了疑问,“哦?”
“巴管事说他小年夜入宫,本来是找小宫女问路,但是随口调戏了她几句,她就不耐烦,他才以去掖庭宫方便为由,把她骗过去,因为气愤她的态度,便没有上手,随手用了一把木棍。”
“呵~”唐钊手指敲打着轮椅扶手,“继续。”
“后来是因为那小宫女说要上告给主上,又因为听到掖庭宫外有声音,不留神让她跑掉。他后来才找到了一个小太监,让他把她整死。
那个小太监因为得罪了贵人,本被赶出了宫,因为生得眉清目秀只能投靠到南曲,被他发现是太监之身,想着在宫里多一条线,便又托人送进了宫里,找了一个刷恭桶这样不会碰到贵人的活计。
哪知道小太监得手后不久,那小宫女的尸体就被发现,巴管事怕小太监被找到,在宫里安插眼线可是大忌,便把小太监匆匆弄出了宫。
哪知道这个小太监却是个胃口大的,竟然以此为要挟,要一千两银子,才肯远走。本来打算用五百两银子打发他,谁知道这个小太监竟然留着那小宫女一个珍珠耳环作为证物,商量不成,只能杀人灭口。
你猜,他还认下了什么?”
唐钊勾起唇角,手指停下,恹恹地开口:“放火烧我?”
史夷亭眉头轻挑,不可思议地点头:“对。你这头脑转得也太快了。你再猜猜,他用了什么理由做动机?”
唐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掖庭宫,当时我们在那里见面,他是不是说听到声音,以为我知道他侵害宫女?”
史夷亭一个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猜对了。他这一套证词下来,完全做得滴水不漏!就连之前你看到的乐承卿皂靴上的暗纹,他都想到了,说是因为过小年,乐承卿赏给他的。”
“他俩体型不同,皂靴穿着可合适?”唐钊笑着抬头看着史夷亭问道。
史夷亭笑着回答:“他显然也想到了我们会这样问,竟然回答,主子赏的,又逢入宫这等荣耀的事情,不合脚也要穿上这双最好的皂靴。”随即露出一脸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