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悠悠冷哼一声,看向高寒梅的眼神里竟然全是轻视:“你不要跟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咱家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都被安慎薇搞成废人了,你怎么还能...”
“闭嘴!”
高寒梅对乐悠悠一向是溺爱,很少大声呵斥,这次却一改温柔贤淑的样子:“你从哪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我是你娘,这种事是你能随口就编排的?不说你爷爷,就是你堂姐听到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出去这个门!”
乐悠悠嗤之以鼻,完全没把她娘的话听进耳朵里,“编排?我也不是从不三不四的人那里听来的,我亲耳听乐荣荣跟她那个早死的娘,她们俩说的!”
乐荣荣的娘在乐荣荣小时候就去世了,去世前的几年一直缠绵病榻,瘦得不成样子,乐家人全都明白,她就是生生被乐承卿折磨死的,只是谁也不敢放在明面上说。
高寒梅靠近乐悠悠,张望着门口和窗户,压低声音说道:“我不管你从谁嘴里听到的,有些事就应该烂在肚子里。不然乐荣荣她娘的下场,你是亲眼看到的,乐家有的是法子可以让人悄无声息的消失。”
乐荣荣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她明白高寒梅担心的事,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不用你说。”
安谨言正听到热闹处,她刚刚体验到唐影听墙角的快乐,这母女俩就戛然而止,高寒梅更是点上了降真香,让乐荣荣安心练字。
高寒梅最爱焚香,各式各样的香,安谨言皱着鼻子,闭目聆听,很快她锁定了一处院落,飞身前往。
“老爷,安常侍漏夜拜访。”管家在乐贤德门外,躬身询问。
乐贤德写最后一笔的手顿了顿,一幅好字毁在了最后一笔上,他把毛笔从笔洗里洗干净,挂在笔架上,开口道:“进来吧。”
安慎行在管家的指引下,走进了乐贤德的书房,乐贤德已经净好了手,正在泡茶,看他进来,犀利的眼神里竟然有些恍惚,盯着他空挡的袖管看了一会,接着洗茶、注水,盖上茶盖后,感叹道:“一别好几年了,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
门外寒风呼啸,室内一片暖春,安慎行步行而来,一身寒气,进了书房,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凤眼里却一派寒凉:“今天我来这,不是跟你叙旧。”
乐贤德倒了两杯茶,推了一杯到安慎行面前:“喝点茶,暖暖身子。不是叙旧,那是?”
“我姐姐!”
乐贤德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戳饮一口,茶香满口,他眯着眼睛问道:“为了你姐姐而来?”
“乐家对外宣称我姐姐死了,我今天来就是要带走她的遗骨。”满室书香茶香氤氲,却在他周身退避三舍,他依旧是一身寒凉。
“对外说她死了,是给她的体面。”乐贤德看着安慎行,神情肃穆地说:“乐家养她几年,她竟然与旁人私通,有了身孕,跟那人跑了...”
“呵~”安慎行左手紧紧攥拳,剧烈起伏的胸膛压抑着怒气:“空口白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还以为我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吗?我只是要我姐姐的尸骨,难不成尸骨上有见不得人的痕迹,才让你谎话连篇?”
乐贤德花白的胡子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