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是唐爷下令。”
唐平赶忙站起来,从门房里走出去,猛地被风雪一激打了个寒战,他们一直都敬畏管家,管家说是唐爷的命令,那他可要赶紧地把好门。
府门刚要关上,门外停下一辆马车,怎么还有这时候才赶来的角?
唐平刚想着,府里冲出来几个人,扶着一个一身戏服的小娘子,小娘子披头散发耷拉着脑袋,看不清长相。
唐平抬手拦下,几个别的府上的下人和马夫这时也从门房里出来,站在唐平身边,一脸不解地看着几个人。
冲出来的几个人,脸上画着浓浓的戏妆对着唐平喊道:“爷,人命关天,快开一下门。”
唐平站在门口没有动,听着说话人的声音有些奇怪,但是看他一脸焦急,只能耐心说:“府门关了,只能进不能出。”
声音奇怪的人,眼光着急地看了看耷拉着脑袋的小娘子,抬起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坚持一下,很快就可以吃到药了,别睡!”
接着等着唐平,高声怒斥:“你没看人快要不行了吗?你要让人死在你唐府吗?”
唐平看了看没有脑袋耷拉,四肢无力,靠人搀扶着软成一摊的小娘子,皱眉道:“府里有大夫,我给你找管家,安排府医来医治。”
那人急了:“小公子,我家小娘子自小有隐疾,是有惯服的药丸,再说她之前什么病症出什么药方,我也说不上来。因为唱了一句,便被勒令停下,一时心急便晕死过去,实在等不得。”
来传信的唐安,看着那小娘子身上的戏服,刚才他在内院有些印象,确实是因为被打断,接着就直挺挺倒在地上了,看到唐平看向他,便点了点头。看书溂
唐平有些犹豫,心想着还是要跟管家说一下,由管家定夺。那人扑通跪下了,接着额头一下一下重重磕在雪地上,声音颤抖地说:“咱们都是做下人的,主子做什么咱们拦不下,但是主子要是活不下去了,我一家老小都要陪葬呀。这小娘子要死在这,我们一家也活不下去了。”
唐平看着这么一个八尺男儿,如此卑微可怜,顿时心生怜悯,移开了步子,叹了一口气:“走吧。”
看热闹的下人和马夫,一边夸赞这唐平是个好人,一边把府门打开了一条缝,几人扶着身着戏服毫无知觉的小娘子上了外面的马车。
“唐府的人果然都是大善人。”
“这人也不容易,回去也少不了一顿打。”
唐平看着重新关上的府门,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他漏掉了。
门外马鞭摔得声声作响,马车的声音渐行渐远。
唐安看着唐平站在雪地里盯着府门出神,过去问道:“你怎么了?”
唐平皱着眉,咬着唇,摇了摇头,感觉身上冷,要往门房里穿上棉袍,守好府门。
突然他想到了,“完了!”
唐安一脸疑惑:“什么完了?”
“唐安快牵马来,刚才出去的人不对,外面的马车先到的,我去告诉管家,你骑马先去追。”
咯吱吱,轮椅压在积雪上的声音传来,唐钊目光急切地赶到了门口:“马车往哪边去了?”
唐平看到自家爷那双冷冽的眼睛,腿肚子都在打转,强稳住心神:“往开远门方向去了。”
唐钊吸气的声音顿了好几顿,鼻尖呼出的气变成了团团白雾:“她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