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唐钊风轻云淡地从牢房里离开,史夷亭坐在马车上,眼神一直盯着门口,见他一副风清霁月模样出来,笑着问道:“怎么样?改口供了吗?”
“啧!”唐钊错过史夷亭,上了马车,缓缓说道:“我来一趟,他就改口,岂不是显得你太没用?”
史夷亭默默翻了个白眼,扬起马鞭,马车开始缓缓移动。
“不急!很快就会按我们想的进行!”
史夷亭的声音夹在风里飘到车厢里:“今晚,你也去渭水了?”
唐钊沉吟了片刻,“嗯。”接着等史夷亭要问什么。
“你到那时,吴勇是死是活?”
“死。”
史夷亭手里的马鞭一顿,睫毛抖动,看着不断起伏的马鬃:“你什么时辰到的渭水?”
“刚到戌时。”
史夷亭眸子里泛着暗涌,唐钊去渭水的时辰比乐家父女都要早,说明吴勇在那之前已经遇害,会是谁动的手呢?
酉时中,乐承卿已经准备好今晚与吴勇的会面,突然他的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他浑浊的眼里泛起不满,这个时辰,别又有什么幺蛾子。
开门时,只有一个信封在门口,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看到来人。
乐承卿把地上的信封捡起,看到信封上的九个点,心中大惊。
这是乐荣荣身边的九管事,与他联系时的标记。
这次与吴勇见面特别重要,他十分担心这个女儿掺和一脚,动用了好不容易安插到她身边的九管事,让他时刻关注乐荣荣的动向,有一点异动及时通知。
“她定在戌时去渭水,以你的名义。”
乐承卿灰暗的脸色,阴晴不定,愤恨地把手上的纸撕碎,阴恻恻地说道:“果然是我的好女儿,已经叮嘱吴勇除了他谁也不要相信,也不要联系别人,哪知道她竟然用他的名义提前了见面时间。吴勇肯定不会有所怀疑,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这个诡计多端的女儿。”
他不得不提前出发,他不允许,今晚的事,被别人截胡。
而此时的唐钊已经在西市租到了一辆马车,唐影一脸纠结地随着自家爷坐到硬邦邦的马车里。
“爷,咱们府自己的马车多舒服,你为什么非要租一辆呢?”
唐钊看了他一眼,闭目养神,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