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摇头,但是很快抬起头说道:“但是从尸首身上伤口的走向来看。出手的人个子应该比吴勇高,排除乐承卿和乐荣荣亲自动手的可能,极有可能是雇佣人,做完之后,立马银契两清。”
史夷亭陷入沉思,吴勇自小被送往大宛国,与大兴朝往来,除了乐家有意接近,极少有人会认识他。
这样想来,乐家特别是乐承卿父女动手的可能是最大。
渭水边芦苇荡里一艘小船周围,水波荡漾。
一个佝偻的老头弓着腰,颤颤巍巍走出了船舱。
一道阴影笼罩住了老船夫,老船夫抬起昏黄的眼睛,一个又高又壮的黑衣人出现在眼前,老船夫整个身子往后倒退了两步,双手扯住船舱站定了身子。
“好汉,好汉可是要过河?”老船夫问道。
黑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开口:“酉时你的船可是在这里停靠着?”
老船夫察觉到黑衣人语气中的不善,生怕卷入是非中,连忙摆手:“酉时我没在这,好汉如果不用船,那老汉我就去船里休息了。”
老船夫转身就要回船舱,余光中银光一闪,腰间一痛,一把映着月光的长剑穿透了他的棉袍,抵在了腰上。
老船夫一动也不敢动。
“酉时,没人过河,你那时候在哪里?”黑衣人依旧在追问老船夫酉时的行踪。
老船夫下巴开始哆嗦:“酉...酉时...时。”腰间被一把吹毛可破的长剑抵着,已经感觉到了鲜血的湿意,老船夫吓得声音都开始颤抖。
“对,酉时。”黑衣人手里的剑动了动,老船夫腰间的痛席卷全身。
老船夫昏黄的眼里满是绝望,脸上的沟壑都更深了一寸:“酉时我没在船里,我去花船上偷偷看了花娘。”
黑衣人咬牙切齿,眼睛危险地眯起:“你?去花船?”
上下打量了下佝偻着身子的老船夫,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老船夫也顾不得晚年名声不保,腰间的血已经沁出了棉袍,两眼已经开始晕眩:“真...真的...我船舱里还有花娘抛出来的手帕...”
黑衣人长剑终于离开了老船夫的腰,冲着船舱指了指,老船夫带着黑衣人进了一股鱼腥味的船舱里,从棉絮外漏的棉被里掏出了一方丝绸帕子,一股清香飘出来。
黑衣人一把夺过去,看了一眼,随手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老船夫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目光落到地上的帕子上,赶忙爬过去,把帕子抓在手里。
狂跳的心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他浑浊的眼从船舱看向外面波光粼粼的水面。
那个黑衣人跃过水面时,老船夫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出现在渭河边。
那个矮小的黑衣人,正是安谨言。
身高九尺的黑衣人,正是刚从乐贤德房间里出来的乐武青。
安谨言抬着下巴,仰头看向乐武青,凤眼笑意盈盈:“你是想打听我的行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