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曲自然也成为众矢之的。
但是很快仁心医馆的一张告示贴遍了南曲的一整条巷子:仁心医馆医病,药到病除,仁心医馆医心,为娼从良。自今日起,南曲所有的都知,可以自由选择离开或者继续待在南曲,南曲自此卖艺不卖身,除了维持正常运转之外的所有的盈余,全都捐给大兴朝各个的县的济世堂,每月都会张贴盈余银钱接受的县的文书,请大家监督。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的清贵都以到南曲消费为荣,连带仁心医馆也跟着出了名,很快每座济世堂周围都新开了一座仁心医馆。
仁心医馆,这一做法,果然是高。
乐淑婷气得卧床不起。
乐悠悠什么都没有了,还成了过街老鼠一般见不得人,只能把心里的邪火全都撒到高寒梅的身上,她宁愿自己是个阿猫阿狗的孩子,也强过现在的处境:“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是他?”
高寒梅被乐悠悠骂得抬不起头来,捏着手帕擦着红肿的眼睛。
“我也是逼不得已,我能有什么办法?刚过门没多久,夫君就死了,虽然乐家表面上不说,但是下人的话时常能传到娘的耳朵里。说我是个不祥之人,说我克死了丈夫,如果我没有个一男半女,根本就没有活路了。
我是没办法呀,悠儿。”
乐悠悠把手边能够得着的东西全都一股脑扔到高寒梅身上,然后手掌捂着耳朵,十指紧紧扣在头发里,好像要把头皮扯下来:“不要找理由,你就是贱,你就是个荡妇,每个夜晚你们俩幽会的时候,不也是挺享受的吗,现在在我身边装什么可怜!你让我恶心!”
高寒梅一脸震惊的看向乐悠悠:“悠儿...”嘴唇蠕动,终究无话可说。
“以后,别让我看到你这付装模作样的可怜劲,你这一招,对我没用!”乐悠悠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很快一队官差闯了进来,见到值钱的东西便开始往外搬。
高寒梅吓坏了,慌慌张张地跑到官爷身边,把眼泪擦干净,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官爷,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管家!管家呢?”
没有人回应她。
官爷不动声色地躲开她,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勉为其难的回了一句:“状告乐家的人太多,被乐承卿祸害的人家全都来讨公道,这宅子和宅子里的东西,都要收归官家,卖出个好价钱好给那些人一些抚慰金。”
高寒梅柔弱地跌坐在地上,嘤嘤地哭起来,余光中看到家里的下人,身后背着包袱,贼头鼠脑地往外悄悄溜。
“我们母女平日里对你们不薄,你们竟然就这样舍弃我们,你们可知道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我们手里。”
高寒梅不愧是注定依附男人才能生存的菟丝花,孤儿寡母,现在还一副当家主子娘的态度。
她这句话非但没有让那些下人害怕,反而提醒了他们,他们一个对视,跨过院门,像是拎鸡仔子一般拎走了高寒梅。
高寒梅慌了神,对着官爷大喊:“官爷,他们要造反,要造反呀,你们眼睁睁看着吗?你们管一管呀!”
一众官差充耳不闻,这乐家要是放在几个月前,还有些油水。
现在就只剩个空壳,多一事不如省一事,有空管闲事,还不如多搜寻些值钱的东西。
不到一刻中,乐家一片狼藉,高寒梅也被扔到了大街上,头发凌乱,胸口的扣子都开了两个,她坐在大街上,哭着哭着开始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