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爷在长安城南城一个巷子里,找到了缩在墙角的春爷。
春爷目光呆滞,双臂紧紧抱住蜷缩的双腿,眼前的地面上出现一双皂靴。
“春!”
春爷慢慢抬起头,看到低头看向自己的人,月光从他身后照射过来,看不清他的长相,但是春爷知道是哥哥来了。
春爷的眼里恢复了神采,侧脸贴在自己的膝盖上:“你怎么来了?”
风爷眼神淡漠,盯着春爷的侧脸:“来看看你还活着么。”
“怎么?你已经准备给我收尸了?”
春爷双臂松开,双腿伸直横在地面上,歪着头,脸上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目光却像是黑夜里盯住猎物的野兽。
风爷回答:“不回去了?”
双臂已经放在脑袋后面的春爷,如同一个孩童般惬意:“你不是把我赶出来了,怎么?又盼着我回去?不怕我继续祸害你在乎的那些徒弟们?”
风爷:“......”
春爷最爱看的就是风爷吃瘪,只要风爷被他怼得哑口无言,他就莫名的开心。
风爷把他从地上拽起来,把他背上、袍子上蹭上的尘土尽数拍打干净。
春爷皱眉,从小风爷便是这幅德行,拿着一副兄长的样子,不管他怎么惹他生气,怎么激怒他,他最后都这么一副淡然的模样。
春爷冷冷瞥了一眼:“哼!惺惺作态!等着,迟早我回把春风渡夺回来。”
风爷不说话。
“不仅是春风渡,你把我辛苦培养出来的燕莺凤鹤四个药人,全都教唆走了,这笔账我一定也会找回来的!”
风爷:“你那是逆天而行,会遭报应的,我是在替你赎罪!”
春爷满是杀气的眼里透出一丝讥笑:“收起你的道貌岸然,春风渡的药人追溯上面几代人,偏偏你道貌岸然的站出来,冲什么英雄!”
风爷语气依旧不缓不慢:“主要意识到错了,开始改变就不晚,难道你不觉得为了一己私欲,用活生生的人来做实验药,是逆天而行吗?”
春爷冷哼一声:“如果遭天谴,早就遭了,就不会有你我存在了。存在即是合理。”
春风渡,一直如此,春爷只不过是延续了一贯的传承,但是出现了风爷这个例外。
春风渡一直是世人眼中神圣、神秘的存在,神圣是因为很多国家的皇室都与春风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神秘是因为不管是皇室还是百姓,没有人知道春风渡到底在哪里。
坊间茶馆中的传说,春风渡好像是个神仙般的世外仙境,影响着皇朝更迭。
确实是,春风渡千百年来的传承,不管是医药、计谋、功夫,都是外面可望而不可即的。
唯有春风渡的知情人,才知道,这些传承是建立在皑皑白骨之上。
“错了便是错了,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春风渡现在在我手里,我绝不允许以前那般残忍的事情继续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