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保宣说不过乐淑婷:“你喊,使劲喊,让大家都知道我们三房做的龌龊事。”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你现在就敢嫌弃我,谁知道我帮出来个什么玩意,谁也别想好过!”
“乐淑婷!你够了!”
两个人极少吵架,这一吵竟然越吵越烈。
“嘭!”唐慈一脚把门踹开。
唐保宣和乐淑婷心惊胆战的看向门口。
“还有时间在这里吵,眼前的事还没解决完,自己倒是先窝里反了,有这打嘴官司的时间,不如想想怎么跟老太太和唐钊交代!”
乐淑婷和唐保宣瞪了对方一眼,一左一右坐到唐慈两边。
乐淑婷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从小聪明、果断,急切地问:“慈儿,你赶紧想想办法,这事牵扯到我跟你爹也没关系,但是绝对不能沾上你一分一毫!”
唐保宣不同意乐淑婷的话,但是此时不是争论的时候,只是闭嘴不说话,眼神热切地盯着唐慈。
唐慈对乐淑婷这句话很满意,看着唐保宣也没反驳,心里这才好一些,只听她平静地分析:“今天这事,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你们仔细想想,唐管家的话,前后就自相矛盾,那个小丫鬟也透着古怪!”
乐淑婷点头。
唐保宣此时目光阴沉:“这事,八成跟那个短命鬼有关。”
唐慈看了一眼唐保宣,这爹倒是有几分聪明。
唐慈早就有所猜测,“十成十是他搞的鬼。而且,他的病,从很早以前应该就已经好了。”
乐淑婷点头,低声开口:“他药膳里加的料,就是他喝进去也不会当场发作,更何况是老太太这个老不死的喝进去,更不应该像今天的反应,除非...”
一家三口,六目相对,同时开口。
“他,也往里加了料!”
“他,也往里加了料!”
“他,也往里加了料!”
还是那种,能立马就发作的药。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如果是为了炸出下药的人来,现在的人证都指向乐淑婷,但唐钊并没有穷追不舍。
如果是为了夺唐家的管家之权,大可以使绊子,让霍三星晚一点出手救老太太。
一家三口陷入了沉思。
很快,三人就不再纠结去想唐钊的所做所为,眼前这一关,得先平安度过才是。
唐保宣识相的不再开口,他心里其实更偏向让乐淑婷承担下所有,这样他跟女儿都不会受到牵连,但是这话他不能说。
唐慈看了眼沉默的唐保宣,不紧不慢的开口:“娘,老太太最要面子,这事想要平息下来,需要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乐淑婷点头:“慈儿,你说,娘都听你的。”
唐慈斟酌了片刻:“娘,这些年我们爷俩的路能走得顺,都是因为你在暗里给我们铺路,我们是知道的。”
一句肯定的话,让乐淑婷双眼含泪,心里暖暖的。
唐慈继续说:“最迟明天,奶奶肯定就要拾起这件事,唐钊也会要一个交代,那我们就需要找一个唐钊也挑不出刺来的理由,只要唐钊无法反驳,奶奶那边肯定还是以唐家的和睦为主。奶奶老了,她只想要看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
唐家老宅人心惶惶,这个团圆夜,是个各怀心思得一夜。
唐保宇送完老太太回来,走到了唐念房前。
“念儿,睡了吗?”
唐念开门,穿戴整齐。
唐保宇满意地打量着唐念:“你祖母那边别人伺候得不得心,还得让你受累...”
“应该的,我这就去...”唐念温温柔柔,没有任何的怨言。
唐保宇看着唐念的身影,叹了一口气:多好的一个小娘子,可惜...
“老宅里,那个小丫头留不得。”
茶婆婆低头,“是。钊爷也吩咐了...”
连廊里只留一缕清风,还有灯笼摇晃中,纤细的背影。
有唐曲中几个音调,轻轻地哼唱,轻轻柔柔的声音隐入夜色中:“钊儿,多细心又聪明的人,跟我一样。”
唐老太太因着霍三星及时相救,加上平日里对身子保养得宜,养了两日,便恢复如初。
唐老太太精神恢复以后,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了一家大大小小,甚至连旁支一些德高望重的长辈也请了过来,为的就是把那日的事情盖棺定论。
虽说是唐老太太受罪,但是很明显还是冲着唐钊去了,唐老太太要为唐钊做主。
众人正襟危坐,唐老太太的头发又梳得一丝不苟,老太太看了一眼所有的人,缓缓开口:“老三家的,这件事你要给个交代!”
两天前,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了乐淑婷,但是当时乐淑婷发疯了一般不承认。
此时,乐淑婷穿了一身素衣,从椅子上缓缓起身,竟跪在了地上,“娘,是我糊涂了~呜呜呜...”
说了一句话,就开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众人也没有开口,只等她哭完,大概觉得哭得没意思,乐淑婷自己平复了下心情,“大家都知道,乐家散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发配边境,我爹...呜呜呜...乐家仅有的那两个小娘子也...”
即使乐淑婷说得断断续续,大家也都知晓,乐家的近况。
正哭得肝肠寸断时,乐淑婷突然眼神凌厉地看向唐钊,恨恨地说道:“我娘家一步步到了现在,都是有人故意为之,而这背后之人就是小儿,我怎么能不恨?我怎么能不怨?
在座的各位长辈,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如果你们是我,你们会怎么做?你们能保证对他笑脸相迎?”
不得不说,这乐淑婷果然是乐家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如果不是知道真相的人,都被她狠狠共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