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是,圣手医馆离我家近,平日里也相熟,林全才每月都去拔一下平安脉。也是在圣手医馆听别人闲聊,回春堂竟然来了一个出名的大夫坐镇,林全才动了换地方的心绪。”说到这里,林董氏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声音也哽咽得一度说不出话来,平息了良久才唇角颤抖着说完:“没想到,到了圣手医馆,诊脉完,便开了一包药,林全只喝了一剂,就撒手人寰了。”
老年这么大年纪,面对一个哭得千娇百媚的小娘子,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想要安慰她:“仵作已经去检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别哭了。”
哪知道他安慰完,那林董氏竟然越发的悲伤。
正当老年头大时,小年带来了仵作的消息,他趴到老年耳边:“仵作那边来消息了,林全死于药物反应。”
老年嘴角不自觉翘起来,这不就来活了。
一边的药没问题,一方面人是因为药物死亡。
这中间,是谁的手笔?
老年低声跟小年说:“把圣手医馆那个跟林全相熟,请平安脉的那个大夫,带来刑部问话。”
唐钊那边也在时刻关注着刑部的进展。
唐三正在跟他汇报:“圣手医馆的大夫已经问询过,确实没有什么异常。”
唐钊笑了:“那个林董氏,查查。”
唐三不明所以,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娘子,现在一副天塌了的样子,就差寻死觅活了,为什么要查,但是依旧遵从唐钊的命令。
不过多时,唐三便回来了:“林董氏跟林全从小就是邻居,青梅竹马。
跟林全成亲后,夫妻关系很好,生了一对双生子,后来又生了一对小娘子。
林全倒也勤劳,做些小买卖。
两个双生子,现在正好十三四的年纪,都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一家六口,不富裕,勉强度日。”
唐钊挑眉:“哦?”如此正常?接着问:“没有什么突兀之处?”
唐三回答:“林全跟乐家有生意往来,前阵子乐家散了,林全倒霉,欠了一大笔银子,得有五百两,这个倒是有些蹊跷,拖了很久的银子,突然间全都还清了,还有了一部分存银。”
唐钊挑眉,这就对了。
唐三:“难不成有什么隐情?”
唐钊:“你说呢?”
唐影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自家爷在里面的动静,嘟囔道:“笨,肯定是有什么猫腻,还死无对证。”
“啪嗒!”门被砸了一个重物。
唐影赶忙站直身子,不敢再偷听,心里却不平衡,“明明是我提醒唐三从银子方面查查,还不让我听。哼!”
“闲了就跑南城去买些冰回来!别再这嘀嘀咕咕的。”是唐钊的声音。
“好嘞,爷!”
唐影最喜欢去买冰了,只要唐府冰窖里填满了冰,他就可以去厨房蹭冰镇醪糟吃了。
想到这里,唐影也想起了安小娘子,那个总是仰着头,眯眯笑的小娘子,那个把自家爷拉出黑暗的小娘子,到底在哪里?
唐影越想越憋闷,敞开府门,做了简单的拉伸,就准备听自家爷的话,跑着去买冰。
正在府门口,热完身,准备大干一场,突然身后有个人靠近,还拍了他肩膀一下,他左手猛然扣住肩膀上的手,右手顺着胳膊就摸索上去,准备来个过肩摔。
“好滑!”
他的手顺着胳膊往肩膀上寻找着力点时,就觉得手好像摸在了丝绸上面,不禁感叹。
“流氓!”尖锐的叫声划破夜色。
梁诗晴扯着嗓子,闭着眼,在唐影耳边尖叫。
唐影第一次感觉到声音竟然有形状,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插进他的耳朵,还在里面挽了一个剑花,直冲天灵盖。
唐影最不想遇到的人便是这梁诗晴,她简直就是贼喊捉贼,她就是最大的女流氓,还好意思说别人是流氓。
唐影赶忙松开她,准备溜之大吉。
梁诗晴看到唐影鬼头日脑的样子,咬牙切齿道:“占了老娘便宜就想跑?这次再让你跑掉,我就不叫小辣椒!”
唐影在前面跑,梁诗晴撩着襦裙,在后面追。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唐影本来想往空无一人的小巷子跑,这梁诗晴,堂堂的大小姐,肯定吓得不敢追进来,哪知道梁诗晴铆足了劲,追到了小巷子。
这样,唐影就不敢跑太快,怕梁诗晴追丢了他,在这种小巷子里,终究是不安全。
又不能跑太慢,没想到梁诗晴的耐力这么好,追了这么久,还没放弃。
终于唐影看到巷子深处有几个躺在墙角的醉汉,更加不敢距离梁诗晴太远,让梁诗晴瞅准时机,一把薅住了他,气喘吁吁地质问他:“你跑什么跑?占完便宜就不认人!啐!”
唐影扭动着想要摆脱她,又怕碰到她:“谁规定不能跑?我跑我跑的,你跟我后面,像个尾巴一样,干嘛?”
梁诗晴生怕唐影又开始跑,手脚并用地抱住他一根胳膊:“你占我便宜就跑,我才追的,”
唐影不仅气喘吁吁,心脏此时还砰砰砰直跳,嘴上依旧反驳:“我没占你便宜,你追我才跑的。”
“你没占我便宜,你摸我胳膊干嘛?还一个劲往上摸!”梁诗晴的脾气一点就炸,他敢不承认,我就一直追着他到承认!
此时,梁诗晴两手紧紧抱着唐影的胳膊,胸前的浑圆不知不觉就会蹭到唐影紧实的胳膊。
唐影被她撩得浑身难受,瓮声瓮气的说:“你的手!手在干嘛?快停下!”
这个梁诗晴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每次遇到她,总是感觉诸事不宜,只配躺平。
刑部这边,也得到了最新的线索。
老年重新坐到了林董氏对面。
林董氏此时愈发的柔弱娇媚,微红的眼睛望着老年,让老年说一句重一点的话,就觉得自己是在欺负人。
“官爷,可是查出了什么新的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