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逾白借坡下驴:“哦?之前令妹来诗社中找过你,但那日你没来。”
他已经问过时少虞了,时少虞知道他对沈阁老的嫡女有意,建议他先和她哥哥建立友情关系,再想办法约沈姑娘出来,这比直接去沈府找她更稳妥些。
苏乔乔不知他为何会把话题绕走了,而且还问起关于她的事情。
难道他对她已经起了疑心,可是她扮成的男声已经能骗到其他人了。
就连对拟声要求极为严格的甘棠都觉得她长进了许多,和她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天壤之别。
而且今日出门前,她特意穿上了绸缎裹胸,除非是认识她的姐妹,或是对她最了解的时晏清,否则绝不可能会看出她的女子身份,况且她扮成女装时也戴上了毫不透光的面纱。
时逾白究竟想探听些什么?
苏乔乔让甘棠把礼物都收好,命人送去忠勇侯府。
“沈兄不要介怀,我那日是第二次见到令妹,其实我想问的是,二姑娘有兴趣来诗社吟诗作赋吗?”
时逾白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手心都在冒汗。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和沈二姑娘做个朋友。”
苏乔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回头和二妹说说。”
时逾白见天色还早,提议道:“这事不急,我们俩好不容易相约在此,不如去寂沧海喝杯小酒吧?”
“也好,我好久没和友人一起小聚过了,阿棠,你先回府吧,我稍后坐时公子的马车回来。”苏乔乔要调查的事牵扯到军机,她不是不信任甘棠,而是不希望她陷入险境。
寂沧海就在听风吟的邻街,他们坐在天字一号房。
苏乔乔从窗外就能看到五皇子宋聿风开设的茶点坊。
时逾白和她一边喝长安酒,一边吃着听风吟最难买到的洛神清花糕。
苏乔乔思忖着该如何套他的话,时逾白想着该怎样把话题绕回去。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了半壶酒,都染上了些许醉意。
苏乔乔自从来到这儿之后,从来没有喝过酒,但在她的印象中,原主的酒量是不错的,但现在与她拼酒的可是一个男人。
平日里府中酿造的清酒多为米酒,寂沧海主打的长安酒类似于现世的葡萄酒,她估计最多能喝完这一壶。
幸好时逾白也是一个酒量差的,和她喝得一样多,已经有些醉了,等他醉得不轻时,她就能见机行事了。
苏乔乔故意将桌上的一杯酒弄洒了,候在一边的何遥见状,连忙拿了一块帕子为时逾白擦拭,结果放在桌边的酒壶顺着倒着的酒杯全掉到他身上,何遥出去为主子回马车上拿备用的衣服。
机会来了,苏乔乔拍了拍时逾白的肩膀。
时逾白的眼神有些迷离,天知道他为什么一抬头竟然看到了沈二姑娘就坐在他旁边,看来他真的喝醉了。
可是......实在是太像了!
苏乔乔朝他笑了笑,又拿起一杯酒在他面前晃了晃,时逾白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倒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