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乔无意间想起时晏清有一回想亲她时犯起浑来——
他说,小美人儿,我亲你一下再打我行吗?
她思绪回笼,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用标准的男声问:“时二,你不必自责,一定是有人趁你不在时把剪水教坏了。”
刚才剪水正是看到她香囊上的竹叶图案,忽然想起有一天负责喂养它的小厮忘了锁鸟笼,它趁机飞走了,跟着时晏清在竹林里学曲子的事情。
“沈兄果然慧眼如炬,等我回府后定要揪出那人,然后小惩大诫。”
时逾白第一个想到的罪魁祸首就是时玖鸢,整个国公府就属她最喜欢逗剪水,他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在三妹面前树立起做哥哥的威严!
可时玖鸢惯用的招数就是去找父亲和大哥,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赢过一次,但他这次绝不会再任由她胡作非为。
因为他是一个合格的好大哥!
“时二,你这几日碰到了你堂哥吗?”苏乔乔问回正题。
“我已经问过他了。”时逾白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苏乔乔猜测道:“他是不是说,此事与他无关,还说让你放心,肯定不会因为和我大哥有嫌隙就把账算到我的头上?当然,我没有怀疑他的意思,因为我最近又查到了新的线索......”
时逾白想信大堂哥一次,他握住她的手臂,希望她不要介怀:“他真的待我不错,我想他不会故意骗我。”
偌大的镇国公府,时逾白的身份其实很尴尬,因为大哥时晏清是万众瞩目的禁军都指挥使,在盛京是何等风光,而他却是望尘莫及。
他从未对大哥有过任何一丝嫉妒或是不甘,况且他们血脉相连,大哥值得他尊重。所以他才会在时少虞的身上找到那仅存的温暖,他希望大堂哥能够真心待他。
他想相信时少虞。
苏乔乔点了点头,她感觉到时二有些低落,于是把话题又说回到郊游上,拉着他的衣袖往外走:“我相信你,走吧!”
“好,不过剪水为何会喊你美人儿呢......”
时逾白和她边走边说,蹲在鸟笼里的剪水选择装死,它闭上眼睛,又细细品味着脑海里竹叶曲悠然的旋律。
*
苏乔乔跟着他坐上国公府的马车,同行的还有几个侍郎府和尚书府家的公子。
蒋夫子和云管事坐在诗社的马车里,大家一起前往栖吾山郊游。
剪水一路上都在小憩,苏乔乔有好几次偷偷看它,时逾白还以为她在瞧他。
栖吾山峰峦叠嶂,青山如黛,山间云雾缭绕,远眺若隐若现的山峰,宛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
苏乔乔穿了一身白衣锦袍,清澈的目光仿若林间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长发简单的束起,言笑晏晏,俊容清雅。
时逾白看得怔愣住,坐在鸟笼里的剪水扑棱了一下翅膀,他才微微缓过神儿来。
上山后,大家渐渐地离得越来越远,天色渐晚,他们落在了人群的后方。
时逾白见蒋夫子和云管事也走远了,不由放缓脚步,手中提着的鸟笼不小心撞到了苏乔乔用青丝绣着青竹图案的月牙色衣摆上。
他淡淡地问她:“沈二,你和苏公子最近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