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男人刚刚铺好睡觉的旧被褥,又来了一支看似番邦商队的队伍,对方有十来人,声称是来大乾做些小本生意,时晏清在盛京见过许多这样的商队,一眼识破了这些人的谎言。
如果他们真是商队,又怎会各个藏着大刀和棒槌,时晏清看破不说破,出门在外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他睡在乔乔的身旁,今晚由时逾白守夜,他只需要躺在媳妇儿身旁休息即可。
“阿乔,快闭上眼睛睡吧,等到了镇上就有客栈了。”
时晏清轻抚着乔乔的后背,她今日走了一天山路,腰酸背痛不说,连脚都抽筋了好几次。
这边的商队头领和时晏清点头示意后才在庙里落脚,他们接收到主子的命令前往大乾,都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敏锐地察觉到这四人绝不是普通的百姓。
副首领压低了声音道:“他们说要去镇上,会不会是来此处寻找那人的?主子说的接头之人是一位将领……”
头领抬手道:“不可轻举妄动,那位双十儿郎看上去是个会功夫的,我们等他睡着了再动手,若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便杀——”
“能不能留下那两个白白嫩嫩的家伙?把他们卖到盛京的清倌儿地方应该值不少钱,其实会武艺的那个也长得俊,就是太凶了,要是把他绑起来,没准也能卖个几百两银子,老大,我们要发财了!”
时晏清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朝墙边射去,他手中的力道不小,石子沿着墙壁刚好打中了副首领,那人瞬间晕厥过去。
商队的其余手下猛然间朝对面看去,只见他们四人都躺在被褥上睡觉,仿佛刚才飞来的石子是从天而降。
头领更加肯定对方的耳力惊人,用唇语道:“你们看到是谁偷袭的吗?”
手下的摇摇头,暗语道:“没看清,会不会是从屋檐上掉下来的?”
另一个黑子说:“放屁!这屋檐又没破洞,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要我说,直接把那小白脸先砍一刀!”
其余人都不敢说话。
时晏清见他们终于安静了,侧身抱着乔乔继续睡觉,窗外的寒风呼呼地刮着,吹得紧闭的两扇大门吱呀作响。
时逾白觉得好冷,他的左边是大哥宽厚的背脊,右边是何遥瘦弱的小身板,果断转到左边抱住大哥的窄腰寻求温暖。
苏乔乔往夫君的怀里缩了缩,喃喃道:“谁硌着我了?把手拿开,好痒啊……”
硌着她的人是夫君,但时晏清以为是二弟伸过来的腿踢到乔乔了,苏乔乔回眸看向他。
“是阿白,我已经把他踹了一脚。”
“嗯?”苏乔乔伸手摸了摸背后:“这不是你的吗?怎么还冤枉他?”
时晏清没想到她指的是这个,捉住她的手,低声道:“对不起,我本无意,忍忍吧,它本来就是这样子的……”
“哦……”苏乔乔想起他前晚沐浴的时候,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那你还是抱着我吧,太冷了。”
时晏清挑了挑眉,刚才被她这么一提醒,现在反而真的有了一些变化。
他从身后把她拥入怀中。
苏乔乔以为是自己多虑了,小蛮腰贴着温热的体魄挤了挤,待察觉到有什么不同时,她眨了眨长睫也没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