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阴嫚突然间感觉非常委屈。
我是你的姐姐,一介女流抢皇位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这皇位我还不稀罕呢!
“韩信…给我讲讲你之前的故事吧。”
韩信有些纳闷儿,他之前的人生故事用一个惨字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可他听到嬴阴嫚说话的语气轻柔中透露出一股低沉,甚至还夹杂着些许颤音。
韩信再次偷瞄了一眼,只见嬴阴嫚的眼神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透露出一股委屈的意味。
韩信叹了一口气,比惨这方面他还真没怕过谁。
韩信说道:“我的父亲在我还不记事的年纪,就已经上阵打仗去了,结果这一去就是了无音讯,听别人说是在战场上战死了。”
“可他也不是什么都没给我们母子留下,在家中留下了一大摞的书,为我特意留下一把宝剑,还说他看我的面相坚信我以后是要做大将军的人,其实我明白他这么说就是他当年没有完成的梦想罢了。”
“有时候我在想他真是没用,怎么就能在战场上战死呢!让我的母亲每天晚上都望着这把剑在那里哭。 所以从小我就要证明:我比他强,我要证明他是一个没用之人,我以后在战场上不仅能打胜仗,而且还要打那种以少胜多的仗。”
“后来我的母亲病倒了,我的母亲之前也是一位大家闺秀,她懂得很多道理,对我的管教也非常的严格。在别人骂我是没爹的孩子时,我的母亲总不让我打骂别人,不能欺负别人,更不能行偷鸡摸狗的行径。”
“她说男人,不应该把自己的拳头用在邻里乡里之间的打斗上,而是应该用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
“那一年我只有十岁,每天都必须完成完史书、兵书的学习之后才能出去玩耍。”
嬴阴嫚突然间意识到,那把剑对韩信的重要性。
她又在心中把之前那家酒楼的位置默念了一遍,害怕自己忘记。
毕竟那可是家黑店…
“韩信…那你…休息的时候…都玩些什么。”
韩信笑了笑。
“我平常没事,喜欢看蚂蚁打架,有时候一看就是一下午。”
这句话勾起了嬴阴嫚的好奇心。
“蚂蚁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你真是个怪人。”
“怪人?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我的,有很多人都对我有过这样的评价。”
“其实蚂蚁打架挺有意思的,危而不乱,守而不慌,两翼包抄,内有策应。侦察兵、支援兵应有尽有。看似蚂蚁行军路线慌乱无序,可是却总能达到规定的地方,寻找到食物。这跟打仗有何区别呢?”
嬴阴嫚也想起了自己看蚂蚁打仗时的场景,她却感觉非常无聊。
而韩信却可以从这说出如此多的大道理,或许韩信真的是一个可用之才…
“韩信你前些日子不跟我说你是淮阴县的人吗?你出这么远的远门,你的母亲不担心吗。”
韩信沉默了片刻后,淡淡的说道:
“大约在我十六岁左右吧,我自认为自己是大人了,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于是那一天我带着剑,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来回走动。”
“我想要告诉天下人,我韩信已经是个大人,那把剑我母亲一般是从来不让我随意拿出去的。可那一天我在街上溜达了几个时辰她都未来阻止我,我才真正的意识到她…真的离我而去了。”
“也是,这些年来我只管读书,学习兵法,却从来没有操心过家里的经济问题,其实早已经是家徒四壁。本来都没有多少吃食她却都给了我,我当时不敢回家,因为她死的时候面黄肌瘦,我是心中有愧,死之前让她连一口饱饭都没吃上。”
“结果在回家的路上,我碰到了之前一直与我作对的屠夫,他嘲笑我一个呆子竟然敢拿着剑在路上行走,让我从他的胯下钻过去,否则就不让我回家。”
“我当时真的想一剑杀了他,可是我想起母亲生前对我的教诲,剑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指挥千军万马的。我也明白,如果我真的杀了他,我也许就没有机会去完成父母生前对我成为大将军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