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陈择欢?
这个名字好熟悉。
申屠福想了想。
下一秒,他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什么,瞬间呆愣在原地,面色僵硬至极。
陈九接着道:“你可能会有些怀疑,有些不可置信,没关系,我会找人来证明给你看。”
他刚才瞅到一位老熟人,跟自己有短暂的目光接触,然后对方立马挪开视线,一缩脖子溜之大吉。
申屠福逐渐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望向女人求证。
束芯平静点头,面色无悲无喜。
——
陈庭作为陈流儿的首席狗腿,连寒露这个女伴都是他给主子张罗的,自己今天又怎么可能不来凑热闹。
他刚刚去帮陈流儿等人取酒,在不经意间瞥到申屠福跟束芯,还想着招呼他们一块儿过来喝两杯,但转眼就看见了陈九这个小煞星,关键这货还朝自己微笑示意!
那一瞬间,陈庭心下念头急转,最终还是选择扮鸵鸟,假装啥也没看见,扭头就走。
如果今天换个场合,他铁定会厚着脸皮凑上前去问候两句,毕竟该有的礼节不能少,那位小爷怎么说也是自家主子名义上的堂弟。
但眼下不行。
主子陈流儿能没发现这位堂弟?
肯定是发现了的。
那他都没先过去,我主动上前打招呼算怎么个事?
不合规矩。
更何况据陈庭对自家主子的了解,他这会儿肯定生着闷气呢。
早上的直播陈庭也看了,尤其是陈九带着随从登上主席台、与米克等人谈笑风生的时候,他反复重播了好几遍。
第一想法与那些外人无二,就是老爷子要立储君了?要不然干嘛这么给陈九造势?
这个可怕念头仅存在一瞬间,便被陈庭立刻强行掐灭。
他的立场,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下去。
半路杀出个九少爷,来到陈家短短四年就有要登顶的趋势,那我家主子陈流儿算什么?
既生瑜何生亮?
开什么玩笑!
陈庭不认,并且坚信主子同样也不会认,那股气绝对在心里憋着,随时准备爆发。
矛盾已然有不可调和的趋势,能怎么办?
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各使手段开整呗。
只是陈庭万万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在人群中多看了那位九少爷一眼,便被彻底盯上。
侧对着几人、正朝陈流儿所在方向走去的他,身后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凉气。
仿佛被什么恐怖存在给锁定。
如芒刺背。
这种感觉陈庭经历过。
不久前在束芯店里跟赵传久一家发生矛盾时,横插一手的陈九曾放下话:乱动者,死。
言出法随,浓郁到快要化作实质的杀气瞬间笼罩全场,与这会儿一般无二。
草,真他妈的晦气,怎么又盯上我了?!
我踏马就路过一下,招您惹您了?!
心中愤愤然,陈庭却不敢再装糊涂,老老实实扭身调转方向,直奔陈九几人而来。
临近时,未等到他先出声问候,陈九开门见山道:“陈庭对吧,好久不见,我身旁这位申屠福先生,你认识么?”
我他妈能不认识么?
申屠福早在几个月前来到仁安城,见过束芯之后便赖着再也不肯走,颇有一见倾心、眼里再容不下他人的感觉,陈流儿作为他们的同辈人,于情于理都得站出来替父亲招待作陪一番。
只是陈流儿不大能看得上申屠福,总觉得这货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压根配不上自家表姐束芯。
但碍于父亲陈曦已经下过决断,大姨一家同样没看法,他哪怕再不乐意,都不会跳出来多管闲事。
因此与申屠福的聚会,陈流儿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去,实在抹不过面子去一趟,酒桌上也是敷衍居多,搞到最后还没有陈庭与申屠福混的熟。
此刻,陈庭抬眼瞥了瞥面色青一阵紫一阵的申屠福,心中暗道不好,嘴上却非常实诚:“对的九少爷,我是陈庭,牢您记挂。申屠福先生我当然认识,之前我家流儿少爷与申屠大人吃过几次饭,我也在。”
陈九点点头,嗯了声接着道:“那现在你跟他说,我是谁。”
……
陈庭嘴角抽了抽,先看了申屠福一眼,又望向少年与女人,心里有些想骂娘。
他算是看出来了,九少爷扮猪吃老虎的恶趣味不改,申屠福这货肯定是撞枪口上了。
心中念头流转,陈庭低下头说道:“您是陈家九少爷。”
“嗯……”
他略微沉吟,又补充道:“陈择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