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吧,将你所听到的与皇阿玛和苏培盛有关的一切都说与本阿哥听。”
他还是不甘心啊!
一个小小的固山贝子怎能抵消他这些年所受的苦!
余莺儿一边说着自己听来的消息,一边将温热的茶盏递到四阿哥面前。
弘历主仆俩在草庐里说话,那边匆忙赶回养心殿的苏培盛接过小冬子手上的茶盏就进了正殿。
“皇上,您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头也不抬起的问。
“老四那边如何?”
“回皇上,四阿哥那里一切正常。奴才离开时,他的贴身小太监领来的一名宫女正在给他收拾草庐。”
“奴才远远的瞧着草庐里的烛火都亮堂了许多,想必不会伤着四阿哥的眼睛。”
“只是......”
苏培盛轻轻才吐出这个两个字,没有再往下说。
皇上拿着笔的手一顿,不满地瞪了一眼端着茶盏的苏培盛。
“只是什么?你这狗奴才也学会了跟爷打马虎眼了?”
“请皇上息怒。您听闻四阿哥守灵伤了膝盖,便让老奴派人送了药膏过去。奴才不放心底下人办事,寻了给四阿哥瞧伤的太医过问了几句。老太医说四阿哥向他打听太医院可有舒痕的药膏子?”
苏培盛不着痕迹的给四阿哥添完堵,静静的守在一旁。
良久后,他听到了主子爷没有起伏的声音。
“苏培盛,那老太医可应下了?”
“回皇上,老太医并不擅长此道。”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答应。
太医院的那些老家伙人老成精,比任何人都明白。
皇上没有发话,他如何敢冒着风险给四阿哥治疗伤疤。
“朕听闻给张老夫人看病的温实初年前回了京城,他医术精湛,你找个人在弘历耳边提一嘴。”
夏刈年前传来的消息,温实初一入京城,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就赶去了甘露寺,在凌云峰下放纸鸢。
若是温实初不识趣地给老四制了舒痕膏,他自有法子处理不听话的人。
“奴才遵命。”
苏培盛顺势应下,将茶盏放在皇上手边。
吉祥门关闭前,安陵容得知了寿康宫外所发生的一切,包括皇上对四阿哥说的话。
“固山贝子?皇上倒是挺心疼四阿哥的。”
安陵容随手抽掉插在头上的素银菊花簪。
“宝鹊,四阿哥不是什么老实人,让咱们的人继续盯着。”
“果郡王身边有高人,让下头的人见机行事,别把自己折了进去。”
“兰妃与何贵人那里也继续盯着。”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坏了儿子们的前途。
“奴婢明白。”
宝鹊在兰妃与何贵人身边安插了不止一个人。
虽说不能近身侍候,但在各自的主子面前有了姓名。
随着夜色变得深沉,各个宫殿的灯火渐渐熄灭。
春桃迷迷糊糊间被一声“啊”的尖叫惊醒,她连忙从脚榻上起身。
“格格,您怎么了?您快醒醒!”
艰难睁开眼睛的兰妃惊慌失色的扑到春桃怀里就反复念叨着。
“她怪我......她一直怪我......怪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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