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就里的皇上未加思索便点了点头,“容儿言之有理。朕明日便嘱咐内务府多加照拂那边,你一向温婉和善,连余氏都与你亲近,不妨也派人去探望一下叶氏。”
安陵容温顺地应承下来。
“臣妾都听皇上的。只是不知叶侧福晋这一胎究竟是男是女,若是个男丁,郡王府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皇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期盼:“朕倒是盼着她一举得男。”
他不免又想起果郡王迟迟不想成亲之事。
若是老十七当初听劝,早早的成亲,如今孩子或许都能在尚书房读书识字了。
皇上心中在为允礼感到惋惜的同时,也将那些子嗣繁多的宗亲在脑海中一一过筛。
心中已有了计较:万一叶氏这一胎无法为老十七延续香火,便从宗亲中挑选一个老实本分的孩子过继给他,以继承郡王府。
不过这事儿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向外透露半分。
毕竟距离叶氏生产还有一段时日,若此时将想法泄露出去,那些迂腐顽固的言官们又要生出许多是非来。
翌日请安结束后,安陵容向华贵妃简略提及了几句,便让宝鹊带着太医院一位擅长小方脉科的齐太医出宫前往郡王府。
至于余莺儿那里,她一早便已派人传了消息,告知贝子情况已稳,暂无大碍。
府中有温太医照应,宫里无需太过担忧。
宝鹊辰时三刻左右带着太医出发,直至安陵容午歇醒来,仍未见到她的人影。
她心中暗自揣测,或许郡王府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小林子,你派个人去郡王府打探一下情况。”
小林子派的人才出发没多久,就在神武门处碰到了匆匆赶回来的宝鹊。
半刻钟后,她在正殿禀报。
“主子,奴婢带着齐太医赶到时,秋水院已经乱作一团。”
“叶侧福晋她早起时见了红。她一得知奴婢和齐太医是您派去的人,就将其它人赶了出去,然后抓着奴婢不松手,求奴婢和齐太医保住她腹中的孩子。”
“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叶侧福晋腹中的格格没能保住。”
“经齐太医诊断,叶侧福晋所服用的安胎药中有与膳食相克的药材,这才没能保住孩子。”
安陵容听罢,心中已然明了,有人对叶澜依腹中的孩子下了毒手。
果郡王将王府守护得密不透风,能指挥得动府医和厨房的,除了舒太妃母子二人,还能有谁?
甄嬛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个孩子又在她回宫的关键时刻消失,怎能不让安陵容多想?
她轻轻的敲击着膝盖,压低声音问道。
“叶澜依当时有何什么反应?”
“主子,叶侧福晋听完齐太医的话,又哭又笑,好似疯了一般。随后她又命冬雪将落胎的格格埋在了院子里。”
宝鹊有些看不懂王府里的形势,又继续说道。
“叶侧福晋吩咐行事时,王府管家就在秋水院里守着,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声阻止。”
毕竟在极大多数人看来,府中埋一个死胎是不吉利的。
安陵容显然也想到了这些,她看了一眼宝鹊。
“底下的人说叶澜依在果郡王出巡滇藏后便不再穿青绿色的衣裳,她行事一向果敢,你说有没有可能她察觉到了什么?”
她昏睡之际可是将前世所发生的事又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