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檀押着蒋铉上了救护车,江年站在楼下,詹又夏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只要给蒋铉验过DNA就能给他定罪。”
江年点了点头,他看着詹又夏:“又夏哥,我明天就出发了。”
詹又夏看着他,眼神复杂:“江年,其实,高峻的事,真的不怪你。”
江年咬了咬唇,眼睛里满是愧疚:“又夏哥,我知道你没有怪我,但是,我无法原谅自己。”
詹又夏微微皱起眉,傅砚今站在不远处,叹了口气。
第二天,淮城又开始下雪。
詹又夏给高峻整理好被子,说:“江年今天就出发了,下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他的航班有没有影响,气象局说这可能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你没陪我看初雪,最后一场雪,你总该醒了吧?”
“下雪了?”一个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响起。
詹又夏下意识回答:“对啊……”突然,他身体一顿,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缓缓抬起头,病床上的高峻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四周。
詹又夏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他张开嘴,眼泪却先掉了出来。
这是高峻昏迷后,他第一次落泪。
机场里,江年坐在大厅里,听着航班延误的消息,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江年转过身,看到了傅砚今,傅砚今一身驼色大衣,漂亮的桃花眼和精致的头发让他看上去简直如同电视剧男主。
江年咽了口唾沫,心跳如雷,他不会真的要像电视剧里那样,告白挽留他吧?
傅砚今气喘吁吁,说:“你别去。”
江年的脸红了起来,心跳得更加厉害。
“你不用去了,高峻醒了。”
江年愣了一下,一瞬间,他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一块巨石轰然崩塌,他抽了抽鼻子,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机场的大厅里,清秀的少年抓着精致俊美男人的衣角,哭得一塌糊涂,男人捂着脸,无奈又尴尬地哄他:“别哭了,江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祖宗,求你别哭了……”
傅砚今和江年赶到私人医院,江年看到詹又夏和苏水凝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脸上似乎并没有喜悦。
江年急忙走过去,问:“又夏哥,索菲娅,你们怎么不进去啊?不是说高峻哥醒了吗?”
苏水凝看了詹又夏一眼,叹了口气,语气很是沉重:“醒是醒了,但是高峻他……失忆了。”
“失忆?!”江年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展开?
“确切地说,他是忘记了詹老板,包括峻夏事务所的一切。”
江年呼吸急促,他看向詹又夏,詹又夏的面色一片死灰,他记得,高峻醒来时,看着落泪的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却是:“你是谁?”
江年急了,他拉住詹又夏问:“又夏哥,怎么办啊?要不我还是去国外,请脑科专家过来……詹又夏薄唇紧抿,没有说话,这时,病房的门开了,高父高母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