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尧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身姿板直,嗓音冷淡,“坐。”
顾晏抱着顾煜和茅郡守分坐穆尧两侧,徐知念一家依次落座。
程晚倒了杯茶水放到穆尧面前,“穆世子,请。”
穆尧拿起茶杯,浅啜了一口茶,“程姑娘的随意楼弄得不错。”
程晚刚把另一杯茶放在茅郡守面前,听闻此言,轻笑道:“多谢穆世子的认可,此前没想到您和茅郡守会来,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多多见谅。”
乔迁,要请亲朋好友来增加烟火气和人气。
但这次开业,程晚没邀请任何亲朋,徐知念一家是自己主动要来凑热闹捧场的,说是想尝尝随意楼的火锅和小吃。
顾晏会来,程晚心里是能预料到的。
但穆尧和茅郡守会来,程晚还真没想到。
穆尧轻暼了一眼正低头喂顾煜喝水的顾晏,在心里哼哼:“还不是这位要拉着我来,说是我来一趟,往后没人敢找随意楼的麻烦。对你,这位可真是体贴啊。”
穆尧的心理活动不少,但他面上还是那副谁和都别和我说话的表情,“程姑娘客气了。”
穆尧先说了话,茅郡守这才开玩笑道:“我随着世子和左司兵从一楼上来,这随意楼一楼和二楼都极为热闹,香味儿甚浓,倒是勾得我肚子里的馋虫要出来了。”
“咚咚咚。”
“少爷,小的把您和世子殿下、茅大人刚刚点的小吃端上来了。”
是少青的声音,不过门外的人却不只少青一个。
少青和穆尧的贴身侍卫各端着个托盘进来,后面跟着三个随意楼的人,他们是拎着火锅汤底、端着菜来的。
三人看着这屋人身上的气势,明显有些紧张,程晚干脆让他们都出去了,自己上手。
程晚拎着铜壶正要往桌子中间的锅里倒汤,手里的铜壶就让顾晏拿过去了。
“我来,你告诉我要怎么做。”
程晚无视其他人朝她看过来的目光,“两边各倒一半儿,然后把这块儿火锅底料放其中一边的汤里,岁岁不能吃辣,你给他在清汤锅里涮肉和菜。”
程晚看了一眼顾晏面前摆放的小吃,都是素,没有荤。
顾晏自身体好些了之后就在补为期三个月的戒荤守孝,之前程晚家的乔迁宴顾晏就没沾荤腥,得到十二月底,顾晏才会重新开始沾荤。
穆尧吃了一块儿豆腐,看着顾晏听话的样子,在心里轻嗤一声:“没出息。”
茅郡守和徐卓诚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了然。
徐夫人和徐知念垂下眸,面上看不出什么。
程晚有些不放心外面,所以她交代了春文和少青之后要怎么做后,就和屋里人打了声招呼出去了。
穆尧看着刚刚被关上的门,又低头看了眼面前的这些新奇吃食,淡淡道:“梁大。”
穆尧的贴身侍卫低头,“世子。”
“去给本世子再买一份铁板豆腐,赏那个窗口里的人五两银子,就说本世子吃得很满意。”
茅郡守和徐卓诚对视一眼,顿时明白有了这句话,往后在朔阳,没人敢对随意楼下黑手。
顾晏给穆尧倒了杯茶,“喝茶。”
随意楼从巳正开业后,楼里的客人就一直没断过,尤其是在穆尧、顾晏和茅郡守来后不久,朔阳城里得到信儿的不少权贵之人,也光临了随意楼。
楼上的十个包间慢慢地全部满了。
还好随意楼有言在先,一般情况下,包间里的人最多只能待一个半时辰,不然估计会出现包间不够用的情况。
不过因为这个规定,倒是给程晚带来了一笔意外之财。
有包间里的人玩儿麻将或扑克牌没玩儿过瘾,直接花钱把包间里的麻将或扑克牌买走了。
程晚定做一桌麻将五两银子、一副扑克牌三两银子,卖出一桌麻将十两银子、一副扑克牌五两银子,血赚。
包间里的麻将或扑克牌前脚被买走,程晚后脚就安排人给补上。
程晚并不担心麻将和扑克牌在这个朝代流传开,会助长不良风气。
古人一定程度上可比现代人会玩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