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放好了委任状,从自己屋里出来,正要往堂屋走,突然看到贺春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姑娘,顾公子和徐小姐一家来了。”
程晚一惊,疾步向外走去。
林老太、程大牛等人已经和顾晏、徐知念一家寒暄上了。
林老太等人不懂顾晏和徐知念一家今日来此代表着什么,他们只是单纯地为顾晏和徐知念一家能来感到非常高兴。
“阿晚!”徐知念眼尖地看到程晚,立马朝程晚招了招手。
“顾大人、徐大人、茅姨。”
徐夫人拉过程晚的手,眼中满是感慨和赞赏,笑道:“我们来沾沾喜气,阿晚不会不欢迎吧?”
程晚眼眶微热,赶紧摇了摇头,“怎会?你们来,我特别高兴。”
徐夫人看着程晚眉眼弯弯的样子,轻拍了拍程晚的手,“好孩子,别想太多。”
徐夫人没说太透,但程晚明白了徐夫人指的是什么。
徐夫人领着徐知念和徐知书随着林老太、王氏等人进了院子,外面只剩程晚、顾晏、徐卓诚和站在不远处放风的少青。
程晚抿了下唇,“顾大人、徐大人,谢谢你们今日过来。”
这时候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家今日办酒席的、他们来这儿以后很可能会受到同僚排挤、仕途有可能会更难走……这些通通都不重要了,程晚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像是泡在温水里,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徐卓诚双手背在身后,笑着摇摇头,“晚丫头,睿王昨个晚上召我去王府,你猜猜看,他找我干什么?”
程晚罕见地面露迷茫,她看向顾晏,顾晏却只是嘴角含笑地看着她,并未给任何提示。
“猜不到。”程晚诚实地摇了摇头,而后又眉头微皱,试探道:“和我有关?”
徐卓诚爽朗一笑,“说和你有关好像也没问题,睿王问我,愿不愿意去兴农衙当衙令。”
程晚嘴巴微张,“啊?”
“我应下了,睿王之前给我安排的官职是从七品,兴农衙衙令是正七品,晚丫头,沾你的光,我升官了,往后啊,你就在我手底下办事了。”说完,徐卓哈哈笑了两声,径直进了程晚家院子。
“这……”程晚有些傻眼了,无意识地喃喃道:“睿王、睿王对我怪好的。”
可不就是怪好的吗?
徐卓诚当了这兴农衙衙令,以程晚和徐家的关系,最起码在兴农衙内部,是没人敢太过为难程晚了。
顾晏右手成拳抵住唇,轻咳了一声,决定为自己说句好话,“是我向王爷提议,把徐大人调去兴农衙的,兴农衙掌曲辕犁和红薯,徐大人管着这些,有王爷派人盯着,没人敢朝徐大人出阴招。”
程晚闻言看向顾晏,顾晏有些闪躲地移开了视线,耳根有些微红。
第一次在程晚面前邀功,他很是不习惯。
程晚双眼亮晶晶的,她环顾一圈确定除了少青,暂时没人注意这里。
于是,程晚飞快地凑近顾晏,亲了一口顾晏的脸,轻声道:“阿晏对我真好。”
程晚占完便宜赶紧后退,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模样。
她倒是正经了,可苦了顾晏。
顾晏冷白的脸上被晕染上粉色,他的一颗心几乎要跳到嗓子眼,紧张地看向四周,“你、你别这样,被人看见,对你不好。”
程晚故作深沉地点头,“你说的对,那我以后不这样了。”
“不是!”顾晏着急地想上前拉住程晚的手,又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外面,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此时,他也顾不上害羞了,用程晚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外面不可以,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