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影，你现在……感染了两种病毒。”姬夏叹了口气，看着萧慕远手臂上狰狞的半透明伤痕，语气古怪，“你的情况……应该是我没有注意到你的左手被幼虫寄生，贸然给你注射了那种药物才导致的后果。”

萧慕远将手握拳又放松，然后凭空一记直拳，居然发出了一声爆鸣，可见这拳的力道之大。

“起码现在已经没事了，结果是好的，而且……”萧慕远摇了摇头，“那种药，你应该还有两瓶吧，足够你研究了？”

姬夏先前对病毒和药物的研究一直卡在一个瓶颈，总是缺少一些重要的东西，比如，纯粹的病毒样本，以及，纯粹的变异病毒样本。

而现在，这些东西都有了，对姬夏而言，她想得到想要的结果或许只差时间。

她一直想研究的不仅仅是创生会的那种能让变异者短暂提高变异融合率的药，而是能够永久提高融合率，甚至让非变异者能够不通过病毒成为变异者的药物。

如果这种药物能够被研发出来，那将会是人类在末日里生存，甚至反击的第一步。

这并不是无稽之谈，创生会都能研究出来，她姬夏为什么不可以……

任凭姬夏自己一人研究，萧慕远此时已经是恢复了以往的健康，换作以前，她的伤口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先前被冉西南在后腰砍出的伤口可是修养了不少时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哪怕重新断一次手，修复断手的创口恐怕只要十分钟。

“呸……再断都要成人棍了。”萧慕远慌忙停止了自己的这个念头，朝着A103走去。

刚走没两步，她就发觉了异样。

“四象，又是你……”转头看去，萧慕远又看到了那张永远挂着笑的脸。

周遭的一切似乎停止了，她知道是四象搞的鬼。

可这次不同上次，四象的一旁还跟着一个人，这人要比四象矮一头，萧慕远知道这是谁，这是先前见过的两仪。

“别误会别误会，这次我不是来找茬的。”四象走近了些，只不过依旧和萧慕远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直说吧，关于……于羽。”

萧慕远虽然没兴趣和她扯，可听到又和于羽有关系，就只好表情阴沉地找了个树荫坐了下来，她身上没有带刀，只是捡了根树枝端详着。

“她的心感现在游离在稳定和不稳定之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出事。”四象坐在萧慕远一旁，将自己的匕首插在地面上，示意自己已经放下了武器，“我想帮她，不光是为了她，也是为了我自己，明白吗？”

“你知道她一定不会相信你，所以就来找我？”萧慕远将地上的匕首拔出，在手上转了起来。

“不……你也不会信我，但，我有一个你不得不接受条件。”四象笑了笑，示意两仪将她的条件给萧慕远看。

两仪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将一个心感增幅模块从口袋里拿了出来，递给四象。

在四象的展示下，萧慕远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

“第一，你杀不了我……第二，如果现在我们不联手对付鱼老大，于羽绝对会变成下一个。”四象的脸上没了笑意，“你也见过鱼老大的手段，虽然于羽对我的禁制的确不生效，但不代表我依旧和她站在一边，于羽不可能信我，毕竟我曾经让她差点丢了自己的身份，但我相信你作为旁观者，一定是清明的。”

周围的一切重新变得正常，四象和两仪依旧在旁边，萧慕远也依旧坐在那里。

“我能做什么……我又不懂你们这种心感。”回忆着方才脑中的画面，萧慕远只感到阵阵恶寒。

鱼老大从来不是一个人，她只是一个身份，而想得到这个身份，就要舍弃些什么，不管是否自愿。

四象给萧慕远看的东西，就是前一个鱼老大和现在的鱼老大的交接仪式……

这样的仪式已经进行过三次，四象只见过其中之一，通过身上的心感，她将这一切记录了下来，作为筹码。

这种怪诞感和强烈不安感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通过心感增幅模块，这样的场景简直身临其境，鱼的腥味布满整个房间，身上的鱼鳞纹身居然是用小刀一点一点切开皮肤和肉，利用剧烈的疼痛刺激大脑，从而取代其他情感，看不清两人的脸，可萧慕远却能想象出受刑人脸上绝望痛苦的表情……

如果于羽现在能看见情绪怪物，那么鱼老大所代表的就是绝望，极致的绝望。

“于羽……会是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