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申鹤曾期待着能早日脱下这一身丑陋的校服,换上干练明丽的职业套装。
而此刻,穿着干练明丽的职业套装,申鹤望着护栏另一侧穿着校服的孩子们,却觉得无限怅惘,无限怀念。
“可是……”申鹤想着,“我甚至都回忆不起学生时代有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了。我究竟因为什么而怅惘,又在怀念什么呢?”
“叮——”
申鹤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是外甥发来的消息。
“小姨,我在学校的公用留影机里发现了这张画片。画片里应该是五年前的小姨吧?”
申鹤点开了图片。
她对这张画片毫无印象——“谁拍的呢?不记得了……”——但却回忆起了画片定格下的场景。
五年前,大四的申鹤和同学们一样,正在求职。
当年留云教授还贴心地指导女生们如何搭配服装,如何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再挎上OL最爱的包包。
那天,她和甘雨一起从招聘会归来。
和申鹤不同,甘雨其实已经拿到了保研名额,去招聘会也只是为了陪申鹤。
看着这张照片,申鹤仿佛可以回忆起那时候灿烂笑着的甘雨说的是什么。
甘雨应该在说:“不用担心啦。你要真的忍不住担心的话,那应该提前担心下,等那几家影视公司都给你发了Offer,你该挑哪家。”
申鹤记得,甘雨后来研究生毕业后,留校做了辅导员。虽然还在同一座城市,但除了刚毕业那几年还会聚一聚,之后联系得也少了。
可能关于青春的回忆,就是和这些沉到通讯录底部的老友一样,慢慢地沉到了脑海深处……
申鹤回复了自己外甥:“谢谢你,重云。能看到五年前的自己,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
按下发送键后,申鹤深思数秒,又继续敲击屏幕写道:
“我能否对你做一个采访?不是以亲戚的身份,而是以一个编剧的身份,去了解下少年少女的校园生活。这对我的创作可能会有帮助。愿意帮小姨这个忙吗?”
重云很快回复了:“小姨客气了,没有问题。什么时候呢?”
“这周六下午如何?不打扰你上课。地点在你们学校门口的岩上茶室,我和她们家老板还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