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程璟虽然说回了苏家,但是生活也没过得特别好,因为苏家的人都很忙,她那五个舅舅,已经出国了,苏静也被程尚贤接走了,大家很少能陪她。
上学的话,还是之前的那个幼儿园,可是自从那个小孩被退学之后,幼儿园里所有的小朋友都害怕她,不敢跟她玩儿,就连幼儿园里的老师都对她毕恭毕敬的,生怕惹她不开心。
她一个人在苏家的时候,经常去冰仓的冰柜里躺着,而且,冰仓里现在已经清空了,温度也已经恢复到正常的温度了。
之所以清空,是因为她的五个舅舅要在国外待很长的时间,把那么多尸体放在国内,很不安全,所以在他们出国之前,就把那些尸体全都火化了,对外声称他们是去国外治病了,但其实并不是。
冰柜那狭窄的空间,总会给她一种无形的安全感。
六岁的小程璟:“你在想什么呢?”
她躺在冰柜里,敲了敲上面透明的柜子,就仿佛和上面躺了个尸体一样,她询问着,她太想知道尸体躺在冰柜里到底会想什么,每次都会睡在冰柜里。
时间一长,她每次睡觉一闭眼,那个场景就是在冰仓的冰柜里躺着,身边也躺着很多的尸体,但她没有害怕,反而是觉得亲切。
她的学习成绩,也不是上等的,而是,属于那种中上等的,可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是不允许有这样的成绩的。
班里40个人,她每次的排名都在15~20名之间浮动,成绩一出来,她就要先去苏家,被苏公林训斥,然后再回程家祠堂挨板子,那些人都以为她挨训了、挨板子了会长记性,成绩会有所提升,会更加努力的去学习,但是,程璟并没有让他们如愿,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这样。
越长大越孤独,从小到大没交到一个朋友,反而打了不少架,长大了还好,不跟人打架了,偶尔跟别人怼几句。
高一的时候。
男生:“就那个女生,程世乾是她爷爷,连教育局的局长都要跟个狗一样,跟在他爷爷的屁股后面,她家里有钱的很,但是他爸偏偏就要去乡下种田,你们说,他爸该不会是个傻子吧,哈哈哈。”
一个男生在他的后面,跟其他的同学小声的议论着。
程璟:“你家应该很有钱吧,你爸是哪位?我怎么没听过?”
她扭头,看向后面的那个男生,让人不禁感到一丝压迫感和敌意。
男生:“……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你也太小气了吧。”
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其他的同学也不敢跟那个男生说话了,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程璟:“你几个爹几个妈?跟我开玩笑?”
她的眼中带着轻蔑,仿佛在嘲笑那个男生。
男生:“真没素质。”
他气的把手里的课本,摔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程璟:“跟你讲话需要素质吗?你配吗?”
她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那个男生的心理防线。
男生:“你……”
他被怼的敢怒不敢言。
在男生的眼里,她是个仗着家世,嚣张跋扈的人,但在一些女生眼里,她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每一次大型考试之后,班主任都会让同学们按照成绩的排名以及进步的名次,去挑选自己喜欢的座位,程璟每次都会选最后一排的位置,因为,她坐在最后一排,班里的那群捣蛋鬼,就不敢打扰其他同学学习了。
有一次,班里有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成绩突然退步了,这个女生平常的名次都是在班里前十的,这次考试之后,退到了三十多名,成为了全班最后一个挑选位置的。
而当时班里的空位,只剩下程璟旁边的那个位置了,全班没有一个人敢跟她坐在一起,那个女生很内向,调完座位之后,那个女生就在偷偷的抹眼泪,程璟随手把卫生纸放在了她的桌子上。
程璟还发现她的近视有点严重,坐在倒数第一排,根本就看不清黑板上写的是什么,程璟怕耽误她学习,还特意去找了老师帮她调座位,从此之后,他们班里就多出来了一张桌子。
她十七岁的那一年,见过宋旭一面。
那年,刑占乐从国外回来了,回到苏家没找到程璟,一问佣人,原来是又跑到冰仓里了。
他先去了冰仓的调控室,找到了程璟躺的那个位置,然后去了冰仓。
他蹲了下来,敲了敲冰柜。
刑占乐:“你还要在里面躺多长时间?”
她按下手里遥控器的按钮,冰柜自动伸了出去,坐起来一转头就看到了刑占乐。
程璟:“老刑!”
她开心的从冰柜里出来了,紧紧抱着刑占乐。
程璟:“我大舅他们也回来了吗?”
刑占乐:“没有。”
他揉了揉程璟的脑袋。
刑占乐:“长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