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低下头,颇为过意不去:“小姐,你给我的刀,被人夺走了。我也是被用那把小刀伤着的。”
那是林晓禾离开省城之时,林世智给她防身之用的利器。
一时间,林晓禾怔愣。
“对不起,小姐。”云落自认为犯了大错,就想跪地告罪,“我不知道那人是敌非友,一时不察,弄丢了小姐的刀。我一定会给小姐找回来。”
林晓禾回过神,笑了笑:“不必了,一把刀而已,在水下都难以辨认,你没有防备是正常的。”
云落羞愧不已。
“夺你刀的人,十之八九是胡天。”林晓禾将刚才发生的事简短地和云落说了一番,“他还有力气夺刀,看来受伤不严重。”
“小姐,胡天跳进水潭里,是打算躲在里面,等我们走了再逃吗?”陶因宁十分不解,“他不可能在水中待这么久呀。”
林晓禾跟她解释:“他不会待在水里,他会顺着暗河,离开此处。不过,那也得在水中潜游许久,倒没有料到他潜水的能力,倒比采珠人更胜一筹。”
初霜将云落的湿衣服换下,给她拿来了干净的衣物。
那把削铁如泥的小刀,留下的伤口十分瘆人,止血散只能止住血,对伤口的疗效有限。
初霜用绷带将伤口缠住。
“呀,小姐,云落的手臂烫人。”初霜碰到云落的手,就喊起来。
伤口在水中泡了许久,加上那里面还有死马,细菌很多,被感染也是能想到的事。
“因宁,去拿帕子来给云落敷额头。”林晓禾手中没有退烧的药材,但能用物理方式给云落降降温。
更何况,华西也快来了,林晓禾可不敢班门弄斧,胡乱给云落开方子。
云落被安置在陶因宁她们的房间。
在水底,因为求生的欲望,让云落保持着清醒。
现在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伤痛和发热让云落很快就昏睡过去。
睡眠能减轻很多痛楚,人一旦放松下来,就会下意识地选择沉睡。
“林姑娘,华大夫来了,将军命我带他过来。”云卷站在门外通报。
华西一来,就被拉到此处,他都还没有问一句话。
房门打开,隐隐的血腥气传来,应是外伤。
华西抬眼看过去,没有发现林晓禾有受伤的模样。
“华大夫,多年未见,别来无恙,你可还记得我?”林晓禾已经站起来,没在华西面前摆姿态。
“林姑娘过谦了,这些年虽未遇到林姑娘,但将军时时提起,我们倒像是时常见着林姑娘一般。”华西笑着说道。
林晓禾愣了一下。
时时提起?
“不知是哪位受了伤?”华西愣是也没瞧出来丫鬟有受伤的迹象。
“是云落,她在房间。”林晓禾指着陶因宁他们的房间。
对华西而言,云落是熟人,他当即就快步走进去。
“伤在手臂,是刀伤。”林晓禾跟在后面提醒了一句,“我们给她用了止血散,将军拿来的。”
手臂的位置,华西就不便相看。
于是只给云落诊了脉,给开了内服和外敷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