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妈妈、弟弟(1 / 2)

姬灼华的哥嫂、姑侄都被带去了警局。姬灼华的出生并不是很好,她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她的原名叫若南。从小,她就被灌输,她的一切都是哥哥的,她要无条件的为哥哥奉献。幸好,她的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又一个好老师。他们告诉她,她的人生,从来不是为了任何人。她不需要为哥哥奉献,也不需要为任何人奉献,她要有自己的人生。

大二那年,在设计系老师的帮助下,她出国留学。也是在留学期间,结识了谷新一的舅舅。

“林二谦怎么样了?”杜良在食堂吃早饭,食堂的大爷大妈们全都围了过去。林二谦那个小孩,他们看着心疼。在警局食堂工作,又都是警察家属,多多少少能听到点消息。

“没事了。”已经醒了,不过还没意识。毕竟是脑子的大手术,要有意识,还得等几天。

杜良吃完饭,去了一趟法证。“怎么样了?”

法证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一件件证物、样本,即便是划分了急用,不急,可等待,还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化验不完。林二谦脑子里的针是沈南星化验的,经过对比,可以确定这是一根毛衣针。要恢复毛衣针上的编号,还得有一段时间。“这种毛衣针看着像是高档货。”如果不时高档货,哪家制作毛衣针的工厂会在针上印商标编号。“如果是高档货,就好查了。”他也想知道是谁那么狠心,要对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下这种毒手。

“这根针是加热后,插入颅顶的。”沈南星将放大镜给杜良,让他看针尾部的一处印记。“这里应该是用钳子捏着留下的。”他试了几种钳子,最终和一款家用的女士专用钳子对上了。“我在想为什么要用钳子捏着,剪开针后,发现这根针有过加热的痕迹。”针的内壁,因为加热,内部增加硬度的漆全部起来了。这种漆是一种专门的漆,一般的毛衣针是不会多此一举在内侧涂一层增加硬度。

沈南星拿过一旁的颅骨,给杜良做了一个掩饰。“他先将针用钳子夹着加热,然后戴上隔热手套,握着针,将针插入林二谦的头顶。”也多亏了针是加热的,虽然插入了脑中,却因为灼烧,没有引发大量的出血。“我已经找医院要医疗记录了,林二谦的颅顶应该有一块圆形的烫伤。”

“有。”杜良的脸色不太好,不知道因为心疼愤怒林二谦的遭遇还是因为疲惫。“微微向外凸,摸起来里面又硬块。”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反而笑他发旋处和别人不一样。

颅骨成像很快就做出来了,与户籍中的照片一笔对,确实是姬灼华。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姬灼华存在医院的脐带血以及骸骨、林二谦三方进行DNA比对。

艾法医是在连医生带着乞颜验完尸骨后才归来的,樊局看到她,压不住的火气,直接问她,“局里有规定,电话不能关机,你做了这么多年法医,不是不知道。”

艾法医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家里有事,下次不会了。”她匆匆走进法医室,却发现尸骨早已检验完,她带的实习生围着乞颜问问题,连医生则是脱了手套、防护服,已经透过自动消毒设备,完成了全身消毒。

艾法医看到连医生,脸上阒然转霎变了脸。她直直的看着连医生,眼眸冒着火,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乞颜看了她一眼,转向连医生。连医生也看了她一眼,“我们好像没见过。”他拿起外套穿上,“你这么看着我,让我想把挖掉你的眼睛。”他勾了勾唇角。

“你忘了吗?”艾法医走到他面前。

连医生挑眉。

“Lisa,李艾纱是我妹妹。”

连医生想了一下,“哦。”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挺惹人厌的。

连医生绕过她离开,乞颜看了一下艾法医,也起身准备离开。“验尸报告我会直接发到公用文件夹。”

G区的法医室旁边就是法证,晚上,乞颜来警局买饭,刚刷完卡,就被法证几个好事的给拉住了。让位的让位,给他买咖啡的买咖啡。乞颜看着手里被硬塞的咖啡哭笑不得,“你们想问什么?”他喝了一口咖啡,警局食堂的咖啡还是十年如一日的难喝,也是一如既往的浓厚。

“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乞颜装傻。

“艾法医和连医生。”艾法医那副样子,好像连医生杀了她全家,她一定要报仇雪恨。法证的一个年轻人坐在了乞颜旁边,顶着乌青的黑眼圈。“艾法医四十出头,连医生也四十多岁,她是不是被连医生始乱终弃过。”

“胡说。”乞颜斜睨他一眼,“连医生身边一直以来都只有末末。”从16岁开始。

“那是怎么回事?”他看着乞颜,眨眨眼,似乎想要用真挚的眼神打动乞颜。却不知道自己熬了好几夜,脸色暗黄,眼睛无光。

乞颜仰头喝完咖啡,“不怎么样。”他对于连医生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不过云思末是他的老板,他的工作之一就是跟在连医生身边,告诉他连医生这一天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小主,

他照例给老板汇报工作,老板一听李艾纱就不高兴了,还是小新告诉他,连医生虽然看起来有些可怕,但因为有钱有身份有地位,身边的爱慕者不少,李艾莎就是其中之一。那个时候他们老板十五岁,还没有和连医生确定关系,连医生一直把他当小孩。

乞颜不是一个多舌的人,一起工作的久了,大家也就了解了,见他不说,也不强求。法证的小梁见他买了不少吃的,问他,“这么晚了还买这么多饭?”

“去医院看看林二谦。”他也参与了手术,他想去看看林二谦术后的情况。这些吃的,是买给医院的医生护士的。

不锈钢针插入的年限太久了,脑组织、神经已经有不少跟针长在了一起,他们在剥离的时候,左眼视觉神经粘连的最厉害,废了不少功夫。他很担心林二谦,怕自己技术不精,伤害到了神经,让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失明。即便是医院说林二谦的双眼都有光反,他也要去确认一下。

赵区去看了王如心,她只剩一口气了,现在的每一次呼吸,对她而言,都是痛苦。

“对不起,是妈妈自私,把你留到现在。”女儿刚出事那段时间,她一直在反思,为什么会这样。她觉得是她的错,是她一直忙着赚钱,忽略了女儿。她又觉得是女儿的错,她给了她富裕的生活,她给了她无上限的卡,让她可以买各种名牌,为什么她成绩不好就算了,还和同学的关系搞的这么差。她骂完自己骂女儿,骂自己不关心女儿,骂女儿性子别扭,不懂得与人相处……很久之后,她才想明白。不怪她,也不怪女儿,要怪就怪害了她女儿的人。她女儿确实娇气,性格不讨喜,可是她却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她也从来没将名牌看在眼里。别人说,大小姐都背这种包,她就买了,别人说,王如心你高傲什么,她也懒得反驳。她知道,她的女儿最心软最善良。她会帮助有困难的同学,可怜的商贩,她也会捐钱捐物,甚至于对伤害过她的人,她也愿意原谅。她的女儿就是这么一个善良的人,为什么善良得不到好报?

想明白之后,她就下了绝心,她一定要让伤害过女儿的人生不如死。

“哥,这位姐姐以前一定很漂亮。”夏知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哥哥突然带她来了疗养院,又为什么跟她说,她快不行了,你看她最后一眼吧。

熊书达点头,“她以前很漂亮,和你一样漂亮。”

王如心已经出不了抢救室了,她全身大面积溃烂,维持生命的同时只能呆在无菌室里。

“她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吗?”夏知问。她不喜欢这种氛围,悲伤、严肃、衰退。

“对。”熊书达轻声道,“我和她是在夏天认识的。”她的嘴巴很坏,总是说着违心的话,心却特别的善良。第一次见面,是在海边,她租了一条游艇出海,开船的是一个只比她大几岁的少年。她百般的嫌弃,又是嫌弃船破,又是嫌弃没有顶棚遮阳,还说少年十几岁不读书,出来开船,以后也不会有大出息。少年被她说的面红耳赤,到海中央后,不知道是因为羞愧还是生气,转弯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下去,被螺旋桨割破了大腿,爬不上来。她见少年落水,不顾自己泳技不佳,毫不犹豫跳下去救起了少年。

他们被人找到的时候,少年已经因为出血昏迷了。当时案上有不少人听到她的抱怨,便指责怒骂她。她很生气,却不知道怎么反驳,涨红了脸,也只说出一句,你们胡说,我要告你们。后来,少年醒了,他才知道,是她不顾自己性命,不顾危险,救了少年。在少年进医院后,她还预存了治疗费,并在后面,出钱供家庭困难的少年上大学。

他曾经问过她,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帮少年。她说,他掉下去是因为我啊,我本来就是想问问他是不是家里困难才不上学的,我是可以资助他的,谁知道他没听懂,还生气了,难道我说他家里那么穷,再不读书以后没前途不对吗。

她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明明是一片好心,却因为不会表达,惹得别人讨厌、嫉妒。

熊书达看着玻璃窗后的人,轻声道,“傻瓜。”

赵区到的时候,医生已经提议王母停掉呼吸机了。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即便是不停,也撑不过两个小时。

王母没有看赵区,只是抹掉了眼泪,“停了吧。”

医生点头,走进了房间,打开了门,这次,没有关上,这次,也没有阻止他们进去。

呼吸机被关掉,心跳检测器很快发出警报声,然后变成一条直线。夏知突然觉得好难受,她的心像是被谁紧紧抓住一样,闷痛拧炙。她捂着胸口,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白布缓缓盖住王如心,王母转头看向赵区,她没有愤怒,也没有哭闹,只是平静道,“这个时候,还来做什么。”她甚至可以笑一下,“如心从小就不知道你的存在,你来不来其实无所谓。”平平淡淡,寸心如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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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书达已经提起离婚诉讼了,孩子不是他的,他直接以赵蓁雅出轨,给他戴了多年绿帽子为由,提起离婚,并要求赵蓁雅净身出户。

律师带着起诉书到医院的时候,赵蓁雅已经清醒了,她瞪着熊书达,“不是你的孩子是谁的?你胡说。”

“当然是你老姘头的。”熊书达笑着侧开身,一个让赵蓁雅害怕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笑着,“你当年花了不少钱送他进去,我也花了不少钱才将他弄出来。”

男人曾经深爱过赵蓁雅,赵蓁雅怀孕了,他比谁都开心,他不在当小混混,开始努力工作,就是为了给赵蓁雅一个好未来。可是她呢?她一次次打掉他的孩子,一面享受着他当小混混给她带来的便利,一面又从心底瞧不起他。

瞒着他打掉孩子,瞒着她去酒吧陪酒,跟其他男人睡觉……最后还设计了一场抢劫,让他平白做了牢。

男人走到赵蓁雅床前,看着她,“你知道吗,我进去之后没多久,我妈就死了,死于一场大火。”好好的房子,怎么就突然起火了呢,他一直想不通,直到熊书达找到他,他才知道。原来是赵蓁雅见他妈妈一直为他上诉,生怕她找到什么证据,于是一狠心,便杀了她。一把大火,焚尽了所有证据。

“你胡说!”赵蓁雅惊怕的看着男人,她还记得男人,还记得男人打在身上的拳头。男人确实爱她,却也会打她。他爱她,那不过是他自己所认为的爱。

“猴子死了你知道吗?”男人看着她笑,“在家里没人管,都臭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社区的人元旦放假回来,循例去看了他一眼,门打开,恶臭扑面而来。他们没有叫救护车,直接联系了殡仪馆。被拉走的时候,整个社区都在怒骂,骂他不是个东西,死了还要让他们恶心,拉低社区的房价。“赵蓁雅,你知道一个人最可悲的是什么。不是生前被人骂,而是死后依然被人用各种恶毒的话咒骂。”

熊书达看着男人,“她已经无法生育了,不过你可以带她回乡,找根狗链子一栓,别的不能干,帮你做做家务还是行的。”他的声音里带着愉快,“对了,她很抗打的。”做完手术这才几天,她就这么中气十足了。

“你敢!”她害怕的缩成一团,警惕的看着他们。“我要见我爸,我爸是区长。”

“你的区长爸爸,在参加如心葬礼的时候突然心脏病发,现在还在医院没醒。”等他醒了,身体恢复好,想到这个女儿的时候,她已经在某个山沟沟里了。

“你敢!你们敢——”赵蓁雅爬下床,拿过一旁的水果刀,无序的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