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玲,娜姐?
滕梓枭抬头看了一眼杜良,抹掉桌面上的字,手指沾茶水,重新写下。
贺澜,娜姐?
杜良缓缓摇头,“不知道。”两人的年龄一样,二十年前二十多岁,有多次出入边境的记录,也有一段未知的记录。
二十年前,贺澜刚进系统,被派去在一间娱乐城做卧底,她当时的角色是一个舞女,完全有机会也有可能结识许昌彪;易玲二十年前为生活奔波,在酒吧、娱乐城都工作过,做过舞女,也做过卖酒小妹,她也有机会有可能结识许昌彪。
滕梓枭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酒,他喜欢威士忌的辛辣。“你妹妹怎么说?”
杜良也喝了一口酒,威士忌辛辣,以前他们都是对瓶喝,倒是很少喝的这么文雅。“如果是贺澜就有意思了。”他伸手抹掉字,“杜善善知道我不是杜良。”
滕梓枭看着他,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要解决吗?”
杜良摇头,“不用。”看起来她并不准备揭穿他。他抬头看着滕梓枭,“你上次让我帮你查的,查到了。”
“哦?”滕梓枭微愣,“如何?”
杜良笑了笑,“如你所料。”
他饮下杯中酒,“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看到了。”
滕梓枭皱眉,“看到了?”我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他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他觉得你看到了。”杜良放下杯子,要了一杯清水。“曹予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一个那么蠢的姐姐?”
滕梓枭笑的狡促,“你知道还问我做什么?”
杜良想了想,“没想到这么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你家。”将前男友的女儿抱过来,与自己的儿子养在一起,对外称双胞胎。
“爷爷、爸爸,还有小叔叔的外婆,都是知道的。”不然怎么会把人养的这么废呢?“也不知道小叔叔的妈妈怎么想的,不过她早死了,怎么想也无所谓了。”吴小草确实有些能力,但也仅限于新闻界,仅限于在爷爷与小叔叔的外婆给她不停砸钱的情况下。
“都不是你们家的人,干嘛要这么麻烦。”还给了她吴姓。
曹予是跟妈妈姓,吴小草则是跟外婆姓。吴氏也是大家族,钟鼎之家,满门不是学者就是高官,外婆从商,产业虽比不上滕家、萧家,动产动产加起来也过亿了。
“不给她吴姓,怎么能让有心的人放松警惕,怎么能抓出她的亲生父母呢?”爷爷最有耐心了,在猎物落网之前,他不介意投些鱼饵。
“有猎物吗?”
滕梓枭挑眉,轻轻敲了敲桌子,“找到了。”
韦家的老太太不是什么好人。
当年姬灼华做过DNA检测,测试结果她与姬家的人存在血缘关系。
她做DNA检测那一年,不到二十岁。姬灼华是个很谨慎的人,她分别将样本送去了两家机构检测,一家公办机构,一家私人机构。两家机构出具的报告都显示存在血缘关系。你觉得,当年的韦明珠只有十几岁,手能够伸的这么长?
王可可、太史新、乞颜与楼楼在一起吃火锅,太史新最近也忙,忙着帮二师兄狙击韦家以及韦明珠丈夫、儿媳、女婿的产业。
他一边涮着羊肉,一边埋怨道,“你说韦家人是不是有病,你好好的惹二师兄干什么,不就是让他们发个声明道歉吗,又不会少一块肉。”现在好了,公办的检测机构都被翻出来了,他倒要看看韦家准备怎么应对。
“王氏一家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也不至于针对楼楼。”宋晏闻着味走了进来,“那个音乐老师,韦明珠的女儿。”他径自去厨房拿了碗筷。“楼楼在维也纳的表演没受影响吧?”明叔气疯了,要不是晁千拦着,韦明珠以及她的儿女们,现在已经被他弄去缅甸了。
缅甸这地方也挺倒霉的,诈骗、人口买卖、器官买卖,什么都发生在那里。当地政府一个支持净化、和平的官员,好不容易把明叔盼走了,没几天,明叔又弄了好几个人过去。
乞颜摇头,“维也纳是直接通过协会发邀请函给楼楼的,与学校无关。”他知道那天他们冤枉楼楼不成之后,就开始投诉、举报、抹黑楼楼取得的荣耀。
宋晏将一盘羊肉直接倒进锅里,“你们的案子怎么样了?”在H区的时候,他吃了七七不少饼干。“该找的人找到了吗?”他很好奇背后的人是谁,竟然查了这么久。“要不找深哥问问?”
“找深哥查确实更快,可警局那边没法交代。”从哪儿得来的线索,怎么搜查出来的,中间人是谁。“我们都知道幕后的人是谁了。”无凭无据,只能装作不知道,等对方主动露出马脚。
“娜姐呢?真的是她?”
王可可看着宋晏点了点头,“没想到吧。”
宋晏笑着摇头,“真没想到。”
“估计快结了。”还有二十天过年,过年前结了案子,才好去滑雪。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警局的公用邮箱收到了一封隐藏了IP以及发件人的邮件,内容是一个极其简易的定格动画。
小主,
封门村的“货”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轮到他们了。没有动他们,不过是有忌惮,不过是因为他们有价值。
“阿姨死了。”
已经十岁的七七抬头看了一眼杨三,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杨三在她身边坐下,“你不问问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肯定是泄露了这里的事了。”要么就是威胁了这里的某个人。她拿着树枝,从跟女人学写字到教其他孩子写字。需要抱在怀里的二一也已经长大了,野草一样,坚韧的长大。
女人从小楼里出来了,这几个月,她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了。她拿着一盆脏衣服,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水池边。对了杨三与七七咧嘴一笑,“天这么冷,在外面做什么。”
“里面更冷。”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再忍忍吧,快好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了。”
杨三从身后抽出一张报纸,“你说这个吗?”报纸的扉页上,印着几个大字,联合缅甸、云南等地,严厉打击人口贩卖、电信诈骗。
他露出嘲讽一笑,“如果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你觉得他们还会有心情做那种事吗?”看守他们的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次,他们在这里,除了每天吃喝打他们,就是凌辱女人。
女人看着杨三,“你能出去,你能不能帮我……”
“不能。”杨三干脆的拒绝了她。“你走了,我妹妹怎么办,二一她们怎么办?你走了,他们就会把手伸到她们身上。”
女人不语,只是微微苦笑。她知道,他说的都对。如果她走了,遭受凌辱的就会变成这些不大的孩子。
“我不能帮你,但我可以再带几个女人回来。”他看着女人,是告诉,也是询问。
将别人拉入火坑,才能在这种地方换来片刻的安息。
她沉默了。
杨三笑了笑,“好的,我明白了。”沉默等于默认。不开口,才能最后的遮掩一下。她不是恶人,只是在这种环境下,再善的人,也会被同化。
杨三果然如同他承诺的一样,带回了两个女人。这一夜,女人与七七她们蜷缩在一起,她抱着二一,捂着她的耳朵,让其他孩子自己捂上耳朵,不要听,快点睡觉。彷佛这样就听不到从隔壁传来的惨叫声一样。
“看守我们的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