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寒渊当初偷偷准备惊喜时的样子差不多,萧凌一看到聿逐这般反常,便知道他定是在谋划着什么。
或许,这二人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果然,在白月生辰的前一天傍晚,聿逐突然叫住了采完药准备回家的白月。
“阿月。”曾经骨瘦如柴的少年,如今已长成宽阔高大的男人,盯着少女的黑眸,也更加黑沉深邃。
“嗯?怎么了玉竹哥哥?”白月转头看他,以为他是又有什么事要离开,顿时俏脸一板,有些不高兴,“明日便是我的生辰,你答应过这几天一直陪着我的,不许再偷跑!”
“不走,我......”聿逐冲她安抚的笑了笑,背在身后的手攥了又松,语气也有些吞吞吐吐,看上去很是紧张,“我有东西要送你。”
白月正好奇的想探头看他身后,问他在藏什么,闻言顿时开心了:“是生辰礼物吗?为何不明日送?”
“呃......嗯,是......”聿逐点了点头,似是更加紧张了,力道大的几乎要将手中攥着的那个物件给捏碎,但是临到要拿出来时,却又突然怂了,“那便还是明日再送吧。”
“......”白月哽住,小嘴一撅,“哎呀那可不行,玉竹哥哥你怎么能这样,我都好奇死了,现在就要!快给我看看是什么?”
聿逐玉白的脸庞似是泛起一丝不好意思的红,又掩饰了下来,背在身后的手终于伸出,手心处是一个不算大的长条形木盒。
木盒的花纹精致繁复,是一幅“月照竹林”图,一看就是出自聿逐之手。
盒子已足够精美用心,盒中之物可想而知。白月心中更是期待,迫不及待的上前将木盒打开,只见那盒中静静躺着的,竟是一只莹白的白玉簪子。
簪子的样式十分典雅美丽,似是竹节却很是圆润,簪头是竹叶掩着一轮弯月,繁复而不杂,浑然天成。
“这,是玉簪?”
白月有些发愣,她以为聿逐对于“玉簪”是很是介怀的,没想到他竟是会亲手做了一支玉簪给她。
而且......她伸手摸了摸,冰凉润滑,确实是玉没错,而且瞧着还是块好玉,玉竹哥哥哪来的银钱买这种玉石?该不会,他这段时间总是消失,便是忙着去赚钱买这个了?
“嗯。”聿逐点了点头,嗓音发紧,却格外温情,“这支玉簪叫......白月照玉竹。”
这是他与白月初次见面时,她说的话。
虽然她一直认错了他真正的名字,可这轮明月,却是正正的照在了他的心间。
白月的脸红了红,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簪子很好看,可是,这玉.....一定很贵吧?只是生辰礼,每年都过,不必送这般贵重的东西。而且,我又不绾发,平日也用不上簪子......”
白月盯着那玉簪的眼神喜欢的紧,但最后还是想要拒绝。无他,她就是不希望聿逐因为她更加辛苦。
她百般推辞,聿逐却是直直抓住她的手,将那玉簪握于她的掌心。
“礼物不算贵重,比不得你。”
见白月仍要说话,他又开口:“生辰年年都有,可这个不一样......它,它不单是生辰礼。”
聿逐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手心出的汗几乎将白月的手也染湿,升腾起白色的雾气来,终于,他还是说出了准备了许久的话:
“阿月,你......你可愿为我绾发?”
白月一愣,而后便是脸色爆红。
他们这只有女子出嫁为人妇,才会绾发。
玉竹哥哥这话,便同直接问她“可愿嫁我为妻”一般。
站在不远处看着一对脸红的跟天边红霞一般的男女,萧凌突然露出一个老父亲一样的笑容。
虽然不太恰当,但是看了白月和聿逐那么久,如今看他们这个样子,他竟然有一种自己养大的两个娃终于要修成正果的诡异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