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宫中做事的侍从们也算不上奴，只是仆，正经工作当个差职的，便是贵高权重的主子也不能轻易处死手下的侍仆。

关于这一点，萧凌觉着凤国还当真算得上是格外的开明，比他所了解的古代封建王朝和谐安泰了不知多少。

对此，墨寒比他的感触要更深一些。

离国是典型的男权国家，且极重尊卑，等级制度森严冷血的令人窒息，皇宫之中更是其最。

先前他对于凤国的了解仅限于书中，如今生存于这边的环境中，虽说“民土风情”一时难以适应，但也是切实的感受到了制度的平等与百姓的安乐。

如果说一开始他只是想回到离国为兄长报仇，如今却是抱负更大了一些。

或许离国也该改改封建短浅的制度，也该有如此安乐。

或许该狠下心来杀死阴暗冷血的蛇，方才能成龙翻腾于九天。

不过，这一切都建立在他能成功解了身上这越发深入骨髓的剧毒，活着重新踏入那片故土，还有那个满是血腥的森冷牢笼。

而对于第一步，他现在竟是全身心的将信任托付给了现在牵着他的这个“女子”。

墨寒低头看着与萧凌交握在一处的双手，方才想到离国沉重的心绪竟是又泛起了一些光明的暖意。

等他完成了该做的事情，若是在沙漠之上开辟一条宽广的、光明的“桥”，连通两国，是不是也能连接属于两国的他们二人。

萧凌不知道墨寒已经在思考他们二人今后之事了，感受与自己交握的力道稍微大了些，还以为是他即将见到凤国女皇，心中紧张，不由借着衣袖的遮挡，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以示安慰。

“常女官，我等并非去正殿觐见吗？”

萧凌转头看了看，他们如今已然绕过了正殿，似乎是在朝着后殿去了，不过后面不应该是女皇和皇夫们的寝宫吗？

对此，常宜很快便作出了解答：“回少将军，陛下昨日未歇好，今日朝后便有些乏了，因此便直接宣了于凤鸣殿书房会见。”

至于昨日为何未歇好，她便没有明说，但萧凌和墨寒都明显的感觉到被暗含笑意的扫了一眼。

“......”想来是二贵主闹得了。

不过凤鸣殿应是女皇的寝宫，与后宫临近，可别碰上那位主子才好啊。

然而，或许是想什么便来什么，萧凌刚想着别碰上凤清安，抬头便对上了少年有些不高兴的脸。

他们来之前，少年似乎是闲来无聊正在浇花，然而看到萧凌和与他站在一处的墨寒时，无辜的鲜花便第一时间受到了牵连，被一只辣手摧了个干净，变成一地零落的碎瓣。

“......”萧凌唇角微微一抽，收回手行了一礼，“二贵主殿下。”

被握了一路的掌心突然落了空，墨寒的黑眸顿时沉了一沉，默不作声的将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

凤清安自顾自瞪着萧凌，也不回话，不过他心思简单，少年心事全然写在脸上：“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