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不知道,他一向认为自己是理性的,而实际上,站在客观的角度来讲,无论是从理性和感性出发,他也都应该偏向妹妹才对。
然而即使心中无比明白,现在他却无法做出抉择。
终于,他感觉自己好像要崩溃了,不是好像,是周围的一切的确开始崩溃。
这一刻,他竟然猛地松了口气,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还好只是个梦。
“萧凌,萧凌?萧——”
“寒哥!”
萧凌挣扎着猛地惊醒时,正对上那张在梦中出现过许多次的放大版俊脸,而此时这张无可挑剔的俊脸上满是担忧:“嗯,我在,你——”
主人正想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了,下一秒却突然被勒住了后颈,被抱得紧紧地,比上次在浴池中还要紧。
不过和上次不一样的是,之前那个拥抱更多的是眷恋和思念,而这次的,仿佛糅杂了浓重的不安,像是非要紧到无法呼吸,才能勉强安抚。
这种情感太突然太复杂了,其实他有些难以理解,只能抬手将人整个揽入怀抱,一下一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笨拙的安慰着:“怎么了?做噩梦了?”
在游戏中,玩家们的神经长期处于紧绷的状态,的确是很容易做噩梦的。有些噩梦是出于对处境的恐惧,有些则是副本中的一些“东西”所致,不过他一直在旁边陪着,应该没有不长眼的敢给他下梦魇才对......
但是,刚才这人的数据好像又有了一点异常波动了,很微弱,依旧是属于万千世界的系统波动......真是奇怪。
萧凌就这么把头埋在寒哥的颈侧缓了很久,直到真的有些缺氧了,才慢慢松了力道,靠在了床头:“嗯。”
温热的体温退去,某人还贪恋的想再给勾回来,回过神又有些不好意思,一边帮人掖了掖被子,一边搭话:“......梦到什么了?”
问到这个问题,他还偷偷摸摸的瞟了一眼萧凌的嘴唇,微勾的嘴角和耳根的红意透露出一点隐秘的窃喜。
刚刚他又在梦中叫他寒哥了,还叫了好多声,是遇到危险下意识来向他寻求帮助?
也,也太会撒娇了吧~
萧凌现在其实一点都不冷,甚至出了一身汗,伸手把他刚扯上去的被子又给往下拽了拽,顺便松了松自己的领口,然后摇摇头:“不记得了。”
他倒真没有有心隐瞒,而是真的不记得了。从刚醒来的那一瞬间,梦中的画面就好像被蒙上了浓浓的白雾,就好像他关于前面几个小世界的记忆一样。
现在只能隐约的记得好像听到了筱筱的声音,现在想来是系统在提醒催促他认真完成任务。
毕竟时间总共就只有七天,然而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在做什么。
想到这,萧凌心中又有些丧气,继续休息的心思也歇了,当即就要起身下楼:“寒哥,现在几点了?我想去楼下转转。”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男人冷峻的眉眼中好像有一丝沮丧,然而下一秒,却突然凌厉起来,“你的脖子怎么了?谁弄的!”
刚下了床想穿外袍又被拉了回来,衣服都差点扯烂的萧凌:“......”
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问的应当是之前被女鬼的头发勒出的那些红痕,刚才嫌热松了松领口就露出来了,然而还不等他想着怎么解释,男人的注意力就已经完全偏移了。
中式的长衫全靠系带,萧凌本来就脱了外袍,领口又开的松垮,这会儿被某只大手没轻没重的一拉,干脆领地大开,莹白的雪山上俏生生的开出一朵血莲来。
两人对视一眼,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