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了。

于是，他没有找到，反而是找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筱筱？”

14岁的小女孩儿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因为过分瘦弱，显得身上的衣服特别宽大。

她的皮肤比萧凌的还要白上一些，不是那种健康的白，而是因为没有血色，加上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的苍白。

她就那么光着脚，俏生生的站在一片血污泥泞的狼藉中，美好的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筱筱，你怎么会在这？”

萧凌的声音颤抖的更厉害了，心中的不安和恐惧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甚至不敢上前确认，这究竟是现实，还是他的幻觉。

“哥哥~”女孩儿的声音很虚弱，但很温柔。

和她的哥哥一样，她天生就是个温柔开朗的性格，即使身患绝症，病痛缠身。

然而，她说出的话，却好像是要生生将萧凌杀死一样：“哥哥，我要走了哦~”

“......你要去哪？”

“我要去找爸爸妈妈了，哥哥再见~！”

“不，不要！”

萧凌发疯了一样的扑过去，却发现自己始终无法触碰到。

眼前的女孩儿已经阖上了双眼，只留下一道小小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哥哥，不要为了我放弃幸福哦......”

“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女孩儿的身体倒下，身影在不断变换。

一会儿是筱筱，一会儿是寒哥，一会儿又是顾衍、柳惜、林阳......

萧凌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

这时，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你想救他们吗？”

他几乎下意识的答道：“想，我想......”

“嘻嘻，那就拿你自己来换啊......”

“......好。”

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匕首，萧凌毫不犹豫的将其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鲜血不断涌出，心中的痛苦却愈发深刻。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而后，就是令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声：“萧凌！醒过来！”

“嗬——”

深吸一口气，眼前的景象重新清晰，萧凌面前依旧是那个漆黑的面罩，不过上面的红光已经消失了。

而他的手，被顾衍死死的攥着，带着匕首深深的扎进了那个贵宾的头颅。

“小凌，你没事吧？”

“顾哥？”萧凌苍白着脸摇头，“刚刚......是你在叫我吗？”

“嗯，这个贵宾的能力是精神攻击，不管你刚才看到什么，都是假的，所以不要害怕，知道吗？”

顾衍的声音很轻柔，还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萧凌顺着他的目光，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流泪。

可是刚刚听到的声音......分明是寒哥的。

或许也是他的幻觉吧。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