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果然钻出了马捕头带着几个衙役,吆三喝四冲了过来。
“谁人鸣冤?谁人报官?”
杜预眼神一寒。
这是林知府派人来报复了。
林如海,被自己一出西厢记】,唱的一个月不出门。
这一口怨毒之气,在关键时刻发作了。
他竟然要阻碍自己进考场!
杜预有些无语。
为什么自己每次进考场,都会遇到
风波?
上次考童生,被人拦路打昏。
这次考秀才,又被妓/女碰瓷?
这些人,丧心病狂啊。
田洪凤一脸不悦,呵斥道:“府学考试,乃是我学政的事,轮不到你滁州府管辖。”
马捕头皮笑肉不笑道:“田大人说的是。府学之内的事,确实都是读书人老爷们的事。但这妓/女状告杜案首,玩完不给钱,可是归衙门管。人家妓/女也是人,皮肉生意也是生意,科场外喊冤,我们林青天总不好装没听见吧?”
田洪凤眼中杀气一闪。
林如海,太不像话了。
干扰士子进考场,无非是要堵死杜预今年连中三元,考中举人的可能。
不就是嫌贫爱富、不想嫁女儿吗?
他冷冷道:“回去!告诉林大人,以堂堂知府,如此干扰文事!考完之后,我自会找他说话。”
“不用他说,我自己来了。”
林如海徐徐走来。
他嘴角冷笑,一指杜预道:“田大人,所谓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就算杜预是你的爱徒,今日他欠钱不给,也休想逃/脱律法。此人,必须跟老夫走一趟了。放心,若是诬告,本府自然还他一个清白。”
林如海竟然亲自到场,可见他阻碍杜预考试,何其强硬?
王伦呵
呵阴笑:“杜预,要么你给钱,要么你走一趟。你自己选吧。”
杜预太明白林如海、王伦的阴险。
给钱,就等于承认玩了。
这妓/女不闹/事了,但王伦可以名正言顺,以杜预违反戒律,提请学政革去功名。
考试,还是考不了。
被带走,没有一两天别想出来。
林如海用不着诬陷自己,只要一直走程序,将府试耽误过去即可。
到时候,来一个“查无实据”,将妓/女罚一顿,把自己放出来,还是达到了目的。
杜预攥紧拳头。
弱小,就要被你们这么欺负吗?
林如海、王伦。
有钱有势,这么了不起?
他沉声道:“林大人,你说我剽妓,可有什么证据?”
田洪凤目光一闪:“不错。没有证据,就是诬告。诬告童生,要流配三千里的。”
妓/女瞟了林如海、王伦一眼,壮着胆子,大声道:“我有!”
她拿出一副手绢:“这是杜案首给我写的诗。上面还有他的字迹。”
杜预眉头紧锁。
敌人,这是蓄谋已久、突发冷箭。
只见手绢上以酷似杜预的瘦金馆阁体,工整写着:赠怡红院】
银缸斜背解鸣珰,小语偷声贺杜郎。
从此不知兰麝贵,夜来新染桂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