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眼波一闪。
他跟杜预互怼时间最长,吃亏也最多,但也摸清了杜预的尿性——只要他主动提的,必有把握。
林如海秒懂,大声道:“不错。李大人,既然我们三司会审,如此关键证据,自然当场公之于众,免得有人把持证据,偏袒某一方。”
“这···”
李元霸有些犹豫。
可伍乔却非常自信,斩钉截铁道:“请大人放心,我是亲眼所见,杜预与王文昭对着这册子密谋许久,反切诗密码内容必然是他们勾结妖蛮、甘为逆种的证据。请大人公之于众。”
看到伍乔这么自信,众目睽睽之下,李元霸实在不好反对。
他冷哼道:“好!公之于众!”
他一把展开破译过的密码。
密码背后的秘密,大白天下!
只见上面:“潜伏逆种名录。”
全场轰动。
人人看先杜预眼神,都充满了不可思议、震惊,仿佛三观都要震碎一般。
谁能想到,杜预手中竟然有逆种文人在大唐潜伏的名录?
这秘密,太惊人了。
“好!”
李元霸激动猛拍桌子,大叫道:“好一个逆种名录。杜预,你还敢抵赖?你若不是逆种,怎么会有这秘密联络的名录?”
伍乔也阴笑道:“画人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谁能想到镇国秀才杜预,连续杀了数个逆种的后起之秀,竟然是逆种之首?真是心机深沉。”
金陵百姓,都不敢相信凝望杜预。
“杜案首,这是真的吗?”
“你当真是逆种?”
“不会吧?诗成镇国的大才子!”
“唉,多半石锤了。不然他身上怎么会有逆种名录?”
“哈哈哈····”
南镇抚司后堂,贾府老少爷们都兴()
奋手舞足蹈。
眼看这关键证据,杜预就要被定罪,千刀万剐。
岂不美哉?
伍乔得意,大声念诵道:“以下,为潜伏/者。必须以独有手法单线联系,防止失泄密。密码绝密,不许向下传递。以下潜伏/者不知道密码内容。”
“第一,庐州,秀才,伍乔,生辰、学籍····”
“???”
伍乔念着念着,脸上笑容渐渐消失。
“什么?”
伍乔脸色大变,一脸尴尬:“这上面,怎会有我的名字?”
杜预眨眨眼,悠然道:“对啊,伍乔案首,好奇怪啊。为什么逆种文人写的逆种潜伏名录中,会有你的大名呢?还写的如此具体,连生辰八字都在上面啊?”
伍乔呆若木鸡,呆立当场。
李元霸见势不妙,怒喝道:“破译之人,何在?滚出来!”
一个千牛卫连滚带爬出来:“禀告大人,是我破译的。”
李元霸怒道:“你破译的这是什么狗屁玩意?怎么会有密告者的名字在上面?”
千牛卫一口咬定:“可这就是您给我小册子上内容,我反复校对很多遍,绝不会错啊。”
他将小册子呈上。
李元霸接过小册子,伍乔也冲到他身边。
两人/大汗淋漓,仔细看了半天,确定反切诗密码中就是这个····
第一潜伏逆种,伍乔。
无数目光,齐刷刷看向伍乔,仿佛看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
“哦·····”
宋佳霖点头。
“哦····”
滁州、庐州学子点头。
“····”全场点头。
伍乔如坠冰窖,浑身冷汗津/津,大叫道:“这,这,这是假的!大人,我被人陷害了!那该死的杜预,狡诈多端,他竟然用一本假册子,故意放在王文昭的床头,还让我偷窥看到。他在设局骗我。”
李元霸眼中喷火,但他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口口声声,将杜预王文昭抓住,说有铁证如山。
结果呢?
所谓铁证如山,没有指向杜预王文昭,倒是将告密者伍乔给拉下水了。头一个潜伏逆种,就是他。
啊这?
这就尴尬了啊。
李元霸咳嗽一声:“这证据,看来有些问题,不足采信。”
“打住!”
一声断喝。
杜预出列。
杜预沉着脸,肃然拱手道:“李大人,如今可是三司会审,还有几十万金陵百姓作证,可不是你姓李的一言堂。”
“这证据,你自己也说了,乃是铁证如山。为何不能采信?”
林如海站了起来,肃然道:“不错,李大人。这案子乃是牵扯考生和逆种文人/大案要案,我身为金陵礼部尚书,责无旁贷。这证据,必须好好考证一番。若伍乔真的是逆种文人,一定要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