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翩然而去。
孙膑、贾诩的身影也渐渐消失。
贾诩哈哈大笑:“果然妙计,妙不可言啊。”
屋中,只留下了李泌、范相二人,面面相觑。
李泌气急败坏:“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所谓的妙计,到底是什么东西?”
范相若有所思,一指桌上留下的四个字。
“他们,每个人都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个字。”
李泌看去。
只见桌子的四角,竟然出奇一致,都是一个大大的···
“捧!”
“捧?”
李泌满脸不解,转头看向范相:“什么意思?他们让我去··捧杜预?”
范***笑道:“对!这就是天下四大智者,谋圣计圣、毒士美周郎,不约而同,给杜预设下的计策啊。”
李泌不解道:“我们现在,嫌弃杜预名气太大,对我们威胁太大,而疯狂限/制他还来不及,为何要捧他?如果朝廷继续捧他,他岂不是功劳、名望更大?更加无法限/制?”
范相冷笑道:“这才是,这个计策的高明之处。”
他在李泌耳边,耳语两句。
李泌眼前一亮:“妙,实在是妙。”
范相冷笑道:“而且,我猜这几个人虽非国君,但都是国君的绝对心腹,代言人。他们既然来,便是带着国君的意思。我们这盘大棋,不光大唐在下,这几个国家也在下。”
“杜预想要急流勇退,韬光养晦,隐藏起来怎么行呢?”
“我们要想办法,让他更加煊赫、功高震主才是。”
“古往今来,大唐第一完人?”
李泌也女干笑不已。
范相捧腹狂笑:“何止大唐第一完人?乃是圣元大陆,亘古以来第一完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既然要捧,自然要捧得高高的。”
李泌眼中阴光闪烁:“此人,就算想推脱,都万万没有推脱之力。”
“嘿嘿,不错,正是。”
范相眼中冒光。
第二天,上朝。
一场令人颇为不解的古怪事情,发生了。
先是一位清流,主动向太后上奏折,替杜预鸣不平。
“···杜预匡扶社稷,复兴大唐,其功绩震古烁今、直追太宗,朝廷却几无封赏,于情无义,于理不合。该重重加封,表彰他经天纬地的功绩。”
太后看到这奏折上多有夸张词汇,将杜预比肩大唐创立者太宗,颇为不喜:“朝廷却是要封赏杜预,杜预却坚决推辞,并非哀家赏罚不明啊。”
一位朝廷勋贵近/亲、怡亲王李双出列道:“杜预推辞,乃是臣子之道,礼数而已。昔日,尧禅让与舜,舜也坚决推辞,甚至逃入山中,不肯接受。朝廷若真心想()
要封赏杜预,您该下达命令,直接封他,而不是他一推辞就收回。”
太后看到不光清流大臣、连皇族都出面,推波助澜,要推动重新封赏杜预,微微皱眉,看向李泌范相。
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泌、范相面上古井无波。
太后心如明镜。她太清楚这两人是什么尿性,之前是眼红妒忌杜预的功劳,一定要谋算杜预,如今杜预将权力都还给朝廷,他们得到最大的利益,却为何要吹捧杜预?
难道,杜预地位提高,不会威胁他们的位置吗?
但太后一想,这两人说的冠冕堂皇,朝廷若不封赏杜预,也确实在民间多有怨言,只能同意:“那你们拿出办法吧。”
“遵旨。”
李泌、范相挤眉弄眼。
内阁里,武士彟、林如海对视一眼,颇为不解。
朝廷中,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很快,李泌授意下,一堆文人就炮制出对杜预的表彰封赏旨意。
太后一看,无语。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杜预竟然被肉麻无比、搞出一个颀长无比的封号——“大成至圣朝先师先圣宣父太师隆道公文宣王”。
这名字一出,整个朝廷都被深深震撼了。
就没见过这么大的口气、这么长的名字!
好家伙,哪怕大行皇帝、鼎湖乘龙、龙驭上宾的时候,他老人家的谥号建道备德大功复兴烈文仁武圣明安孝皇帝】,从字数上都比不过你们给杜预整得这封号。
就连大唐建立者太宗皇帝,也不过谥号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
杜预这举人的封号,竟然比太宗、先帝谥号还长!
就问你们牛逼不?
太后直接看向李泌,懵逼:“你们这是?”
李泌也躲不开,索性出列解释:“这里面的“大成”是指:杜预学究天人,总结了三皇五帝上周以来,约六千年的历史文化,集历代圣王之大成的思想;“至圣”是对杜预学问和道德修养的极度赞誉,因杜预立功立德立言,既有功绩,更有高超的德行;“文宣王”是朝廷所封,之前给他的郡王杜预推掉了,但他的功劳足以封王。文宣王意为对在他教化王道、圣人之道方面的杰出贡献肯定。”
太后被弄糊涂了,绕口令般念了两遍:“哦,就算这样,你们打算封杜预为什么···大成至圣、朝先师先圣、宣父、太师、隆道公、文宣王?这未免太过离谱了吧?”
“不不不。”
李泌义正辞严,连连摆手道:“杜预匡扶社稷、再造乾坤、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封王一点都不离谱。倒是朝廷,若不肯拿出点真东西来,奖励功臣,只会让外人笑话、后人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