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你没看见拼杀在沙场战斗多惨苦,现在还在思念有勇有谋的李将军。
这最后一句,又在讽刺内涵大唐无能统帅李泌。
李将军,就是飞将军李广。
但唐军却万众一心,如此解读,嘲讽起李泌来。
“哈哈哈,李将军,不会说的是李泌吧?”
“李泌:不错,正是在下。”
“什么李将军,我们不知道,我们只希望允文允武、神机妙算的杜侯爷能回来。”
“就是!杜侯爷之能,比李广可厉害多了。”
“这次若非杜侯爷留下的燕歌行】,诗成镇国,我们一个也回不去。”
“大家加把劲,多杀几个蒙元***,立下战功,也好多带赏钱回去。”
“哈啊哈,蒙元***陷入内乱,自相残杀,我们却可以从容猎杀、围攻他们,这燕歌行】营造的战争黑雾,简直是我们的福音啊。”
“兄弟们,跟我上!杀光他们!”
“活捉铁木真!”
在黑暗中,纵横无敌的大唐军队越战越勇,士气狂涨。
蒙元军完全失去了视野,也就失去了无往不利的骑射天赋、传统艺能。
一只不能骑射的草原骑兵,傻呆呆站在原地,周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都以为是敌人,疯狂对射。
但杀机隐藏在黑暗中。
十来万唐军,分成数十队,化身成黑暗杀神,如猛虎扑食、狼群猎杀,一次次快速围杀、歼灭陷入黑暗包裹的蒙元部落,所过之处,鸡犬不留。
唐军故意绕开强大的蒙元部队,只围攻那些弱小的部落,好吃掉的小股军队,留下强大的部队进行误导、引/诱他们自相残杀。
所谓肥的拖瘦、瘦的拖死。琇書蛧
裴十二,深得杜预传授的游击战精髓。
等弱小的部落被吃掉,这些强大的部落和军团,也在风声鹤唳中,失去理智,疯狂对射,消耗了自己的体力和箭矢,更在慌乱中人马丢失、损失惨重,唐军再一拥而上,将他们也吃掉。
光是听着那些弱小部落同类的()
濒死惨叫,这种精神折磨,就足以让任何精锐战意动摇,变成逃亡的懦夫。
蒙元人的士气,在疯狂下降。
大唐军的士气,在此消彼长。
战争,每过一刻钟,都会有数以千计的人头落地、数万各族生命凋零。
相比从占据绝对优势、骤然摔落深渊的蒙元,本就抱定必死决心的大唐哀兵,反而越杀越有劲,越战越勇。
攻守之势,异也。
“退,全军撤退!”
铁木真也是身经百战、经验无比丰富的枭雄,一旦发现形势不利,决心一下也异常果决。
“父汗,我们就这么放过唐军?”
窝阔台颇有不舍:“难得遇到李泌这种废物,此时不能全歼唐军,太对不起长生天的安排了啊?”
铁木真脸色比天上还黑,怒喝道:“你自己长大眼,好好看看,如今还是我们全歼唐军的形势吗?只要我们再不走,只怕被全歼的就是我们了!”
“杜预,早已算准了我们蒙元的弱点——太依赖骑射,又是部落制,各自为战。若打顺风仗,一切都不是问题,但一旦遇到如今这种逆风,各部落酋长小汗,就听调不听宣,开始各站山头、各打算盘。哼!这燕歌行】简直为我蒙元量身定做,完美克制我们的强项。”
铁木真说话间,又听到附近传来成片惨叫声——众人心惊胆寒。
要知道,蒙元各部落站位,也大有讲究——越是心腹、亲信的部落,才能站位越靠近大汗中军。
距离黄金大帐这么近,一定是大汗直属亲卫部队,或者很近、忠心的部落,又被唐军偷袭得手、惨遭屠戮。
窝阔台脸色发白。血淋淋的事实,让他终于认清了现实形势——如今不是讨论如何全歼唐军,而是如何能全身而退,减少损失的问题了。
铁木真狠狠瞪了儿子一眼,大吼一声:“传令,撤退!”
可即使撤退,也千难万难。
唐军好不容易抓住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裴十二可不是李泌那种废物,他早已将全军分成数十股,有人突击,就有人绕后,分兵夹击,大胆穿插,最后进行合围。
铁木真帅军突围,黑暗中竟然遇到了至少三股强大的唐军,不断从附近扑出,甚至能以提前约定的暗号识别敌我——只要说不出大唐话,或者对不上暗号,对面就万箭齐发。
连铁木真身边的射雕亲卫,都陷入被动挨打的悲惨境地——连对方人影都看不到,怎么射箭?
对方却可以锁定身份,提前攻击,连强大的射雕亲卫也不断有人惨叫、坠马而亡。损失在不断增加。
好在铁木真身边的势力足够强大,他沿途清理干净阻击的唐军,总算是狼狈逃出了战争黑雾的影响范围。
可铁木真也被一箭射中左臂,痛彻心扉。
他身边射雕亲卫,更是死伤折损了一半。xь.
铁木真心中更冷、拔凉拔凉的。
连射雕亲卫都死伤惨重,其他部落更不要提。
果然,从黑雾中逃出的,都是稀稀拉拉、零星的小股部队,更多的部队早已被裴十二组织唐军,形成天罗地网,各种阻击、围点打援。
“杜预!”
铁木真仰天怒吼,如同受伤濒死绝望的狼王。
他已然怒到了极点。
双方的大战,从白天打到黑夜,从黑夜再杀到白天,一直打到了第二天清晨。
杜预燕歌行】才气之力,自然不能持续这么久,毕竟只是镇国诗词原抄,还不是杜预本人亲临。
但杜预留给裴十二的锦囊妙计,写得很清楚,算得更巧妙——裴十二在傍晚使用()
燕歌行】,恰好与真正的夜晚无缝衔接,蒙元人风声鹤唳,连黑暗与黑夜都分辨不清,依旧挨打一整晚。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撒播到激战一天一夜战场时,双方都惊呆了。
尸积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