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人数众多,原本她歇脚的来福客栈房间定然是不够,乔予安就想带着众人去往城中另一个客栈。
可孙谋士得知摄政王在来福客栈后,偏要去来福客栈住,最后不得已,队伍一分为二,一部分住进来福客栈,另一部分侍卫在附近的另一个小客栈落脚。
众人回到来福客栈,刚进门,就看到二楼那抹慵懒高贵的身影。
贺祁御抱着猫,歪歪斜斜的倚着栏杆,妖孽般的眸子注视着乔予安。
孙谋士下意识的看向他们的准太子侧妃,这位,还真是有一位好侄女儿。
贺景侧头瞥了乔予安一眼,又仰头看向二楼的那个男人,右眼皮直跳,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的猫!”贺祁御朝乔予安勾勾手,单手拎着招财示意她过来接。
他的视线自始至终都停留在乔予安的身上。
小丫头的眼睛哭的红红的,眼角还有一丝泪痕。
“来了来了”乔予安连忙跑到他跟前,丝毫没注意到楼下众人神色各异的表情。有惊喜的,有疑惑的,也有,担忧的。
在他手里接过招财,摸着它圆滚滚的肚子,乔予安差点笑出声来。
“多谢,多谢!”人家把她和她的猫喂得饱饱撑撑的,她自然是要好生谢谢的。
“不必,折成银子就好!”贺祁御饶有兴致的说道。
只见乔予安小脸一僵,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说。
“哈哈哈哈”贺祁御好心情的大笑着离开。
乔予安则是一头雾水,这人,古怪!
孙谋士见此情形,双眼直放光。
此时在他眼中,准太子侧妃的这个侄女儿就是上天派来的机遇,是祖宗呦!
皇城那些人个个都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的想跟这位攀上关系,可这位爷偏生的油盐不进。
如今可好,这不明摆着,这位爷看上了那姑娘了!
真是打哈欠给枕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有了摄政王这层关系,太子殿下的前路平坦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柳老将军瞧见孙谋士激动的模样,当然也明白其中的原因。
只是,这件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明眼人都能看出。
乔瑜对这个侄女儿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连带着太子殿下对其都是疼爱有加。
孙谋士想利用乔予安,乔瑜定然是不同意。
就怕到时好没结成,倒结成怨。
只是,不知太子殿下对此,该如何抉择呢?
柳老将军看向贺景。
贺景此时剑眉轻皱,他自然看出了皇叔对予安的不同。
只怕今日,皇叔是特意来城门口的吧!为的就是告诉他,乔予安,他要了。
识相的,就乖乖的把人送过去。
只是他不明白,皇叔为何会对予安另眼相待。
世间美人儿无数,予安虽貌美,但这么多年,皇叔见过的美人儿数不胜数,他可不信,皇叔是被美色所迷惑之人。
那会是为何?
贺景不由得担心。
以皇叔的性子,他想要的,定会得到,他不想要的,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只怕,他要开罪皇叔了。
予安这丫头,一爱美食,二爱银子,三就是自由,皇城那种地儿,待不长。
乔瑜只有这一个侄女儿,定然不会将她困在京中太久。
而他,若换做以前,用一个女人就能搭上皇叔,他想都不会想,直接顺着皇叔的心意。
可如今,予安对乔瑜实在是太重要,他不能如此做。
贺霖的视线在几人脸上划过,最后视线停留在乔予安的身上,忍不住担忧。
皇叔的意图如此明显,哥哥身边的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很快,这段小插曲过去。
乔予安被姑姑拉进房间,贺景贺霖兄弟俩端坐在桌前,一脸严肃的审视着她。
她迷迷糊糊的坐下,瞧着两人的表情,她总感觉自己捅破了天似的。
可她明明挺乖的,这段时间可没上房揭瓦!
一天天的在死人墩儿里趟河走,吓都吓死了,那还有机会闯祸嘛!
可她被两人盯得心虚,还是不自觉的回想这几日,是不是落下些什么。
“你怎会同皇叔一起?”贺景破天荒的担心起来,没有了往常的沉稳。
“就是碰巧住进同一家客栈,碰巧杀手追上来,碰巧摄政王殿下出手相救,然后,就一起走,到了这儿!”乔予安把这几日发生的事简单的概述。
“我想着,多多少少会安全些!”乔予安把自己的想法托盘而出。
乔瑜轻轻叹气,眼下看来,也是没安全多少。
“哦!对了,队伍中,有奸细”她都激动的傻了,真是差点儿忘了。
“什么意思?”贺霖破天荒的搭话儿。
乔予安明显一怔,没想到他会接话。
他不是讨厌她吗?
贺霖自知从前自己做了许多糊涂事,经此一遭,他早已想通。
见她一副惊讶的模样,他不由得脸红,想着要不要正式的赔个不是,可没等他开口,乔予安便说话了。
“他的披风有问题”乔予安指着贺霖对姑姑姑父说道。
以防万一,乔予安又仔细的嗅,没有味道。
“你是说,那日披风上的香气?”贺霖也想起了,那日,她拿走了他的披风。
“那日分开后,我和阿左阿右甩掉杀手几次,明明都已经掩盖了足迹,可每次他们都能精准的找到我们的位置。”乔予安回想起那日的凶险。
“所以,我就怀疑,是披风上的气味,因为它实在是来的蹊跷,你当时不是说,从不熏香吗?”乔予安眉头紧皱,她实在是想不出,奸细是谁。
“没错!那香味,不仔细闻,根本注意不到!”贺霖点头。
确实是如此,那日做不是她问,他也不会注意身上清淡无比的香气。
“那日,我丢掉披风后,方才成功甩掉身后杀手”乔予安不禁后怕,若是那日,她没有拿走他的披风,恐怕,,,
贺霖的心“咯噔”一下,瞬间冰冷无比。
那披风,是杜嬷嬷,一针一针缝出来的。
贺景与乔瑜视线相交,若有所思的看向有些失魂落魄的贺霖。
怪不得,分开走后,这一路他们顺畅无比。
贺景扬起手,停留在贺霖的头上,停滞片刻后,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这个坎儿,要他自己过,不经历这些事,如何堪大用,他总不能一辈子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