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你真是……太没教养了!程家到底是怎么教你的!”贺老太太气得直跺脚,“当年真不该把你的抚养权交给程家!”
“姥姥,我看在妈妈和舅舅的份上,还能尊称您一句姥姥!”程司寒抓住凌霜的手收紧,眯起的双眼更冷了,“当年您痛哭流涕,千般不舍万般无奈地把我送上程家的车的时候,我就已经看透了您这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模样。”
“小寒,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姥姥呢!”
也不知道贺老太太是不是有些心虚,说话的声音矮了半截。
“难道不是吗?”程司寒有些失控,低吼道,“您还真是几十年都没变啊,您跟大姨撮合许沁跟那高干子弟,中间的勾当还需要我挑明吗?”
凌霜听了,愣了愣。
“您通过我和妈妈在程家拿得到了什么,没人比您更清楚!”程司寒继续控诉,“不得不说,您这手段高明,二十多年前是我母亲,十八年前是我,现在是许沁!”
“您拿到您想要的,完美的私相授受,没有能指控您些什么!”
程司寒举起紧紧握着凌霜的手,又道:“我带霜儿回来,是听舅舅的劝,昨天已经给足了您面子,是您非要撕破了脸。”
凌霜这才明白,程司寒昨天对着外祖母只有恭敬,没有热情,倒是对舅舅贺昀比较亲近些。
“如果您想羞辱霜儿来替程家老宅的那位出口气,我劝您还是省省吧。”
程司寒搂着凌霜出了贺家的小院,背后还有不绝于耳的骂声。
凌霜看着开着车,脸色依然阴沉的程司寒,心里生出一阵阵怜悯。
她知道程司寒幼年丧母,看样子,还有其他不好经历。
被亲人出卖的感觉,凌霜再清楚不过。
那种痛,就像被凌迟一般,身上每一寸都痛得厉害,且无法止痛。
程司寒下颌紧紧咬着,抓起凌霜的一只手,放在中央扶手上,越握越紧。
“寒总……”凌霜想安慰些什么,又不知道从哪里安慰起,只能也紧紧握住他那手心冰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