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感觉睡了很深沉的一觉。
不知道是几点,看向不远处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面是黑压压的夜色。
凌霜也不知道怎么躺到这张承载了她跟程司寒一夜疯狂的大床上。
昨晚的夜,也是这么黑,没有一点点星点,只有两人映照着彼此的眸子闪着光。
昨晚的夜,也是这么安静,程司寒无数遍或柔情,或嘶吼地呼叫着凌霜的名字,那时候凌霜听来都是风情和满足。
黑夜过后是黎明,凌霜没想到温情过后是痛彻心扉的残酷。
夜虽黑,但脑子里的一点点猜测能点亮错综复杂的脉络,让那点猜测演变出好几个版本的故事。
程司寒左拥右抱,纵情声色的画面忽然弹现凌霜的眼前。
凌霜像是被芒刺扎了背后,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这床,白筱澜也睡过吗?
凌霜看着那一床凌乱的被褥,忽然觉得那是沼泽地,柔软却危险,让她窒息。
程司寒!
也许,他现在正在跟白筱澜缠绵在这城市里面的某张大床上吧。
她也许就是另一个白筱澜吧。
凌霜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她以前那么傻。
男人只有在想得到满足的时候,嘴里的话语动听得能让女人心甘情愿宽衣解带。
也许,白筱澜不来闹事的那几个月……
也许,程司寒时不时消失的那段时间……
又也许,程司寒号称是上班或出差的时间……
他们在不知疲倦地滚床单。
毕竟,程司寒是那么重欲的一个人。
想到这,凌霜胃里一阵翻涌,一阵酸楚涌上喉头。
雷声大雨点小,凌霜抱着马桶也只是吐出了一滩黄水。
凌霜漱了漱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太苦,嘴里的苦楚怎么都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