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锦好笑:“这种方法只要舍得用盐又不高明,朝庭为了国计民生,那么多政客智囊团,还想不出一个小小的盐水融雪法?书同叔,你可不要乱说话。”
书同撇撇嘴,总觉这方法就是自家二娘子带出来的,算了,二娘子不认就不认,他又说起另一件事,“你小叔在城外施粥,听说都施了七八天了。”
苏若锦一听就问,“京中的豪门贵族设摊施粥了吗?”
书同再次撇嘴,“我听人讲了,你这小叔可不得了,听说他是第一个,在大雪封路时,他还开了自家米粮铺子每天免费为老弱病残放米面,你们还真不亏是一家人,都发善心做善事。”
“我可是收钱的。”
书同哼声,“你这一文钱用来阻挡那些想贪便宜之人,哪里是为赚钱。”
“反正我没小叔高义。”
小叔这个人要才华有才华,要品行有品行,还真是个青年才俊,怎么就喜欢……同呢?
唉,真是可惜了。
书同看到小娘子一脸可惜的样子,突然八卦的凑近前,“我听了个八卦,二娘子,你要不要听?”
“有八卦还不赶紧说。”苏若锦气的翻了个白眼,整天闷在家里,她最想听八卦解闷了。
书同朝大人书房方向看了眼,然后小声道,“听说你小叔前脚支摊施粥,后脚,月华公主就把摊子支在他边上,传他们‘夫唱妇随’。”
苏若锦:……
公主殿下还没放弃?
天啊,这三人之间……都拉扯一年了,还没结果,难道要一直拉扯下去?
苏德开已经缠绵病榻两三个月了,要不是大雪阻路,他早就带着妻子回平江府老家了,“真是孽债啊孽债……”千般培养长大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什么都不顾,要不是他以性命压着,估计都能带着那男人游山玩水去。
唉!短短一年,苏钱氏也苍老了很多,可是最近的传言,又让她活了过来,苍老的脸色有了神彩,“老爷,都传言月华公主心悦我儿,你说皇帝会不会给他们赐婚?”
苏德开比妻子脑子清醒点:“除非皇家不去查言祖的过往,只要一查,不要说嫁公主了,你我人头都要不保。”
“啊!”苏钱氏刚有神彩的脸色,唰一下变得发白,“那……那怎么办?”
苏德开道,“估计月华公主是真心悦你儿子,只要她肯在皇帝面前说好话,我们苏家或许能免牢狱之灾。”
有了希望又破灭,苏钱氏跟死过一回一样,又变得苍老无力。
有朝庭干预,京中因大雪而停的铺子又陆陆续续开起来,包括早餐铺子,别家开起来时,苏记却停了。
冯家兄弟要回家,苏若锦劝道:“好不容易赚了些钱,难道舍得给那些路上的劫匪?”
冯二石吓一跳,“怎么就有劫匪了呢?”
“你说呢?”
冯家兄弟二人纠结的很。
苏若锦又道,“再说了,就算不下雪,你们回家的山路也不好走,现在下这么大的雪,岂不是很危险?”
冯家兄弟被小东家说的一声不吭。
“再说,你们小夫妻都在一起,也算有伴,父母跟孩子,来年等天好了,我放你们回去团聚。”
兄弟二人终于被苏若锦说动留下,安心住在苏记铺子里,等什么时候雪完不下路完全好走了再回家。
今年冬天,由于大雪,什么东西都贵,苏家早已备好,也不上街买了,就窝在家里等待过年。
城外书院一直没有让学生再去上学,倒是城内各式学堂正常上课了。
苏言礼便也去国子监上值。
苏大郎与薛五郎在他书房一起学习,随着薛五郎经常来,经常跟苏、杨二位小娘子闹别扭的薛六娘也跟过来玩。
从她口中,苏若锦得知,一个冬天,薛大人带着几个匠人给人盘火炕赚了一笔外快,薛家的日子好过多了,听薛六娘的口气,好像薛夫人的脸色也好看多了,她在家里也敢大声说话,大声笑了。
苏若锦一听,暗自冒汗,这薛夫人也太……那啥了吧,怪不得薛大人能在她一个小娘子面前拉下脸,实在是不拉不行啊!
能赚到钱,苏若锦也替薛大人高兴,邻居们过得好,她也觉得高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人总有好报的。
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苏言礼从国子监歇业回家,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我升官了。”
众人一惊。
苏若锦先回神,连忙问道,“爹,什么官?”
“太常寺博士”
苏若锦不解的问:“太常寺还有博士?”
苏言礼白了眼女儿,“天天在我书房,连这个都不知道。”
苏若锦:……她还真没翻到过。
太常寺设官,卿,一人。正三品。为太常寺的长官,掌礼乐郊庙社稷之事及管理太常寺下各署。少卿,二人。正四品上。太常寺的副长官,辅佐太常寺卿。
丞,二人。博士,四人。太祝,六人。奉礼郎,二人。协律郎,二人。
太常博士,为太常寺掌管祭祀之事的官员,正七品。负责主持宗庙祭祀、礼乐和文化教育事务。
苏言礼终于从正八品升到七品官了。
真是太不容易了。
苏若锦问:“爹,怎么就从国子监升到太常寺了呢?”
苏言礼:……他也不知道啊!
苏若锦想了几种可能,觉得那种可能都有,最后干脆不想,“咱们明天吃顿好的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