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草干这么精贵,要小郡王带回?
站在边上研墨的秋月看得眼皮直跳,春晓感觉不对劲,借着收拾桌子路过,偷偷瞄了眼小娘子写的信,当看到草干时,跟秋月一样直咋舌。 没一会儿,毛丫从外面进来,“秋月姐姐,芒种找你。”
秋月放下墨块,连忙出来,带芒种避到一边,“查到了?”
芒种点头,“查到了,都是巴接武侯家的,那个穿粉桃色的小娘子叫姚含烟,是成侯府三夫人的女儿,今年十五岁了,跟武侯府的罗芳菲同年,姚家经常沾武侯罗家的光参加京城各种聚会,估摸着想嫁高门。”
秋月眸光一冷,“她想嫁那是她的事,想踩我们小娘子门都没有,等主子回来,收拾成侯府一顿。”
芒种点头,“我知道了。”
秋月刚要转身,又停下叮嘱一句,“主子不在家,万事小心,千万别让别有用心的人靠近苏家任何一个人。”
“是。”
天色上黑,阿松过来喊吃晚饭,也就是书同叔的儿子许念松,他今年也是六岁,成了小四郎的书童。
“我爹回来了吗?”
“大人回来了。”
苏若锦高高兴兴的赶去餐厅。
院子大有院子大的好处,宽阔、住的舒服,还有花园、菜地也大,想种什么就种什么,苏若锦过上了花园与菜地齐享的美好生活。
但也有不好的地方,就是父母带着妹妹住主院,她住西边小跨院,哥哥、弟弟们住东边大跨院,想在房间走廊前一眼看到全家人的情景是彻底没有了,吃个饭还要出院子,没以前好。
阿松长相,五官偏向鲁大妮多一点,但整体的秀气,像书同叔,讨人喜欢,苏若锦搀他手,笑问,“今天学了多少字?”
小家伙笑道,“我跟四郎学的一样多,十个字。”
七岁的小四郎不如七岁时的苏安之,苏大郎七岁时,千字文已经倒背如流,开始学诗经、读大学了,小四郎现在才开始学千字文,每天才学十个字,这得学到什么时候去。
不仅小四郎如此,苏三郎也好不到哪里去,花平叔跟赵小郡王去了南方,他重新找了个师傅教苏三郎,这小子调皮捣蛋样样来,但在学功夫上倒是吃得了苦,每天坚持,身手现在颇为不错,看这样子要走武路呀!
这两个弟弟各有书童,因为许念松的缘故,大哥买的书童改名叫阿杨,杨树的意思,苏三郎的书童,就是教他的师傅捡到的孩子,到苏家给苏三郎做小厮后,改名叫阿榆,榆树的意思,当然,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沉默寡言被他师傅称为榆木,幸好人虽寡言,但不是真的榆木脑袋,要不然……哈哈,可就不妙了。
到了餐厅,家人都在,就等苏若锦了,她笑道,“别等我,你们先吃啊!”
程迎珍道,“大家都是刚到。”说罢,转头,“阿松娘,开饭吧。”
“好。”
书同是苏家对外管事,她妻子鲁大妮自从有了孩子后也不回鲁家经营烧烤摊了,就在苏家操持家务,相当于苏家内院管事嬷嬷。
这不,又怀孕了,也只能在家里,没办法出去做生意之类的事。
苏若锦发现他爹今天兴致不高,程迎珍给他摆好碗筷后,他顺手给妻子也把筷子摆好,但是没摆碗,这是脑子在考虑别的事,本能下意识惯常动作变得不连惯。
“爹,公务不顺?”
苏言礼被女儿叫的醒过神,“没有。”
女儿的话提醒了程迎珍,她靠的最近,瞄了眼脸色倦怠的夫君,温柔细语:“先吃饭。”
“嗯。”苏言礼抬头,“没什么,阿锦,别乱猜。”说罢,整理心情,恢复常态,与家人一起吃饭。
苏安之去年回平江府祖籍考完秀才后就进了国子监,现在每天回来吃晚,一家人终于齐齐整整。
他望了眼明显不相信的妹妹,示意她先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这还是妹妹一贯的口头禅。
苏若锦便按下心思,安安心心吃饭。
苏三郎练武,又是长身体之时,一桌人,就他吃的最香狼吞虎咽,程迎珍连夫君也不照顾,连忙拿巾子给他擦额头的汗,“慢点,没人跟你抢。”
苏三郎嘴包着饭,边吃边说,“娘,我知道,就是饿。”
“你这孩子。”程迎珍摇摇头,心想,要是六、七年前,像这样吃,估计家都能被这小子吃穷。
吃过晚饭,苏家人移到暖阁消食,鲁大妮让丫头们收拾桌子,重新开一桌仆人们吃。
李秀竹发现,吉妈妈永远都在夫人的暖阁里吃饭,从不出来,天天为主家做衣裳,好像有做不完的衣裳,真奇怪。
暖阁窗开着,晚风吹进来,带来丝丝凉意,让人舒爽了不少。
苏言礼躺在摇椅里,闭着眼说道,“今年的天这么热,估计有不少地方会干旱,阿锦,多备些粮食。”
是啊,往年七月份才热的难受,今年六月就热的不行,苏若锦已经意识到了。
“爹,你听到什么了吗?”
“我听出巡的官员回来说,北边,从五月底开始到现在,一滴雨都没下过。”
去年是南方涝灾,没想到轮到北方旱灾了,大胤朝这几年还真不太平。
苏若锦这三年,铺子赚的钱除了买了两个院子,铺子什么的一个都没买,但她买了二三十亩地,种了不少铺子内需要的粮食、豆类等作经济作物。
一方面是为减低铺子运营成本,另一方也是为天灾准备的。
如果北边真的大旱,到时粮食肯定会涨价,生意就难做了。
苏若锦觉得他爹不是愁这个,坐到他身边,帮他捏胳膊,“爹,这个力度怎么样?”
苏言礼睁开眼,“我不累。”
“那是心累?”
苏言礼:……
苏若锦笑眯眯道,“那我猜猜爹为何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