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下塘这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安玉梅从年前知道陈长军他们一家子分成两户搬到下塘安置点来的时候就再没高兴过了。
即便是过去这么些年了,她依旧见不得陈家那些人。
原先在半山腰,交通不发达基本上没有啥来往,这一下子搬到底下来那真的是太近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了。
这段时间她连前边住房这边都很少过来,基本上都在房后建工厂,就这还碰见了陈长军的妈。
当然,她也不可能理就是了。
时间长了,别人不晓得她啥情况安小五还能不晓得?
“不用担心那么多。芹芹马上就要高考了,考出去就去了大城市,跟他们家不得有半点关系。文文也那么大了,也不是那不晓得好歹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来往,不可能三两下就叫他们哄去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听说陈长军在外面也找的有了,你还担心啥?”
安玉梅叹了口气:“大概是当初被吓破了胆,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只要一想到他都还是会害怕。”
“有啥好害怕的,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以前他打你那叫家庭暴力。现在你们啥关系都没有了,他要再敢碰你一下那叫行凶,那是犯法的。就他那人,欺软怕硬的,他能有那胆子?再说,不是说人去外地打工了,上次回来都没碰见,据说这又走了,你害怕啥?”
这么一想也是。
安小五又道:“再说了,现在这一片人越来越多了。在加工厂干活的也有这么多人。我们又不是鼻子不出气了。”
这一年一年的蹉跎起来快的很,她二姐也是要四十的人了。
这辈子大概就这样,真的不打算再找了。
全部的心血都放在了两个娃儿身上。
这样也好。
等都大了能自力更生了,她就好过了,自己照顾好自己,不用去受谁的气,不用去伺候别人。
“芹芹我是不愁,只要能正常发挥我感觉不管咋样都能考出去。”这姑娘打小就是一个有拼劲的,干啥都踏实有计划。那么多说高中课程难的,她也说过难,一开始考试成绩也不理想,但愣是一点点的往上跟爬山一样攀登,高三的时候感觉就已经特别稳当了。
“我愁的就是文文,也是一个很听话的娃儿,咋就念不好书呢?”
安小五也不知道。
“说起来我们这队上也真的是奇怪,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学习成绩好的基本上都是女娃儿,就没见哪家男娃儿真的能争气成绩能好的。”
安玉梅道:“还是有,二队那边周家那娃儿,跟芹芹一级的,小学初中成绩都一般,高中也是勉强考上一中的,但是我听说这阵高三在学校成绩势头也挺猛的。”
“那也是少数。念不了就念不了吧,文文小时候不咋听话,这一两年懂事多了。回来家里干啥都不用你指挥,他能干的哪样不给你干的规规矩矩的。
人不能贪心,这样也想那样也想。人一辈子就是吃口饭,可吃饭的路也不止是有念书这一条。一条路走不通就换一条。
远的不说,就说大嫂家的丹丹,早先也是考上高中的,然后没考上大学,又跑去学手艺,这阵在市里面人家开个理发店,也不少挣钱。